众人目光皆是不约而同看向乔碧萝。
眼看她脸色一点点由白转红,变得好似猪肝一般。
而后不甘示弱怒道:“瞧大娘子这气色,哪里像生病之人?难不成是为了躲懒故意装病不成?”
这个乔碧萝还不算蠢到家,
谎言被当众拆穿,这是打算避重就轻转移话题,把大家关注的重点,从她说谎转到自己躲懒上头。
这些贵女本就看不起商贾出身的门户,若成锦瑟就此坐实了装病躲懒,满身铜臭的恶名,到时不仅成家会蒙羞,就连哥哥的两个姐儿也难找好人家。
这乔碧萝为了洗清自己,真是不择手段。
就听成锦瑟不慌不忙道:“乔姨娘这是哪里的话,今日可是祖母寿辰,我身为沈府大娘子,招待宾客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事,岂会躲懒。”
闻言乔碧萝嗤笑一声,“呵,大娘子整日里只醉心于商贾之事,老太太寿宴的事,你又管过几件!”
乔碧萝仿佛说到了心酸处,甚至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这时刚刚那个为乔碧萝抱不平的张娘子,也跟着附和开口道:“身为一府主母,却一身的铜臭,真是不知所谓,若非被逼无奈,乔姐姐一个妾室有何需操心这些。”
她倒是会说话,一下子就帮乔碧萝扭转了话锋。
成锦瑟承认,这次寿宴乔碧萝除了不少力,可大部分事宜还是有她这个大娘子拍板定夺的,现如今却被她说得好像她成锦瑟什么都没做一样。
不过是认准了她没法自证清白罢了。
思及此成锦瑟冷笑着问,“乔姨娘可知今日一共来了多少宾客,共有多少桌席面,男女宾又是用的哪家酒水,哪家的蜜饯点心?”
乔碧萝被当场问住,僵在那里,满脸的尴尬。
寿宴之事繁杂得很,她哪里会记得这么细节的事。
“乔姨娘不是说寿宴是你一手操办的吗?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呢?”
成锦瑟的反问,让在场众人一下子明白了,这乔姨娘说话怕是有极大水分。
看着众女眷不屑的目光,乔碧萝心虚,极力挽尊道:“妾身确实不如大娘子记性好,毕竟你可是从小坐在算盘珠子上长大的,记住这些琐碎之事,可是你的强项。”
乔碧萝故意强调了,成锦瑟的强项就是算计,一下子把她说得市井小民味儿十足。
那张娘子闻言,噗的轻笑出声,引得身旁几位女眷也跟着窃笑起来。
若是前世,成锦瑟受到此等奚落,多半会羞愤离场。
而今的她,却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这些人的嘴脸,淡定从容地微笑着。
“妹妹说的是啊,姐姐不像妹妹这么好命,嫁过来就是贵妾,府里之事都不用操心。
“姐姐这身为大娘子的,不管是家中中馈还是府里产业,样样都要操心,还真是疲累得很呢。
这贵妾二字,就如一把利刃狠狠插进乔碧萝心窝。
想她堂堂城主之女,被嫁到沈府做妾,竟还被她说成是“好命”,这分明就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