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要不是张清在旁边,上官华早就叫随从把程墨扔出去了。
上官华越是气势汹汹,程墨越是笑眯眯的,道:“看你衣着华贵,想必也是富贵人家,怎么连两百两也拿不出来?”
围观党们哄笑,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更是大声道:“对啊,没有两百两,就快滚吧。”
张清赶紧扯程墨衣袖,道:“我们走吧。”
实在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上官华啊,这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程墨低声道:“不能走。原因我等以后告诉你。”
张清在罗安的刺激下,不得不定下一百一十张官帽椅,程墨要没在场也就算了,他在场,自然不会让张清花这么多冤枉钱。
看两人嘀嘀咕咕,上官华冷笑一声,道:“张十二,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安国公不是想把你妹妹十四娘送进宫吗?告诉你,这事门儿都没有。”
十四娘比张清小一岁,长得花容月貌。
昭帝的皇后上官氏是霍光的外孙女,上官桀的孙女,上官华的嫡女,进宫为后时只有六岁,今年才十二岁。进宫至今,一直没有和昭帝圆房。
安国公便打着送女入宫,受昭帝宠幸,生下皇长子的主意。
上官桀怎么肯让安国公如愿,自然是不肯的。要不然,上官华哪敢用这个威胁张清?张清哪里知道内情,一听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攥住上官华的衣领,恨恨道:“你敢!”
你们上官家还不是要看霍光的脸色,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上官华衣领被攥住,得意中带着怒意,只是冷笑。想跟上官家斗,张家还差得远呢。
“慢来慢来。”程墨笑容不变,拉开张清,转头对上官华提出质疑:“你当得了皇上的家?皇上纳谁进宫,由你说了算?”
上官华僵住了。他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旁支,仗着是上官桀的堂弟,在外面作威作福。人家看在他姓上官的份上,敢怒不敢言。他想见上官桀一面也不容易,说什么当皇帝的家?皇帝是他能见得着的吗?
“哈哈哈!”张清听程墨嘲讽,放声大笑,道:“你不过是太仆面前一只狗,也敢谈论天子家事?真是不知死活!”
上官桀位居太仆。
上官华脸一阵红一脸白,想说什么,程墨又适时添上一句:“十二郎说错了,人家好歹姓上官。”
这下子,不要说张清,就是围观党们也哄堂大笑,经过的路人听到笑声,都围了过来。
上官华在震耳欲聋的笑声中灰溜溜走了,心中恨意满满,誓一定要让程墨和张清好看。
笑声中,又有人上前定官帽椅。华掌柜满脸的褶子像盛开的菊花,迎上去。
为了上官华不迁怒,程墨朝站在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一拉张清,走了出来。不知是上官华人缘太差,还是两人的勇气让人敬佩,围观党们纷纷让出一条路,让两人通过。
西市对面,有一家酒楼,程墨当先走了进去,上了二楼,在临窗的座头坐下。
张清胸怀大畅,对程墨崇拜得无以复加。这可比把罗安摔晕痛快多了,能让上官华那样横行霸道的人物灰溜溜滚蛋,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