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口沫横飞一通训,刘干无奈,只好听着。
话痨北安王滔滔不绝说了快一个时辰,还没停下来的意思,刘干汗出如浆,连告辞的话都不敢说,生怕话一出口,又触了他的逆鳞,又得挨训。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眼看快两个时辰了,太阳已经西斜,天就快黑了,程墨还在滔滔不绝。不要说屋里添水的榆树,就是廊下侍候的小厮们都呆住了,他们进府几年,从来不知懒懒散散的阿郎这么会说。
刘干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鸭蛋,不停拭汗。他现在想把荀优掐死,派什么人进京不好,偏偏派来三儿这个蠢货,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竟给他说成只是运气好,什么都不会,只是混吃等死的货色?
这哪里是什么都不会,光是这张嘴,就能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啊。
“北安王……叔父……”刘干真心被自己恶心到了。刚称呼一句北安王,程墨眼珠子便瞪过来,要不改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叔父,天色不早,小侄这就告辞。”
刘干落荒而逃,跟后面有人追似的。
“王爷,您看……”
程墨负手而立,站在廊下,玉树临风,宛若嫡仙。雷昆站在他身后,一脸膜拜,恭敬地请示。
程墨微微一笑,道:“跟上去,看他接下来做什么。”
“诺。”
程墨回屋,喝了一大杯水,不带标点符号说几个小时,真心渴死他了。
外边,榆树眉飞色舞学着程墨的样子,把刚才那些话说给依儿听,依儿笑得眉眼弯弯,跑进来道:“阿郎,你可真行。”
“本王在世子面前,岂止是一个行字了得?”程墨淡定。
凭王爵压得刘干死死的,实在不算事。
“咯咯咯……”依儿银铃般的笑声在书房回荡,笑了一阵,道:“阿郎,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您可一定得让我去瞧瞧。”
榆树拍胸脯:“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叫你过去听听,可精彩了。”
刘干出了北安王府的大门,上了马,被风一吹,脑子逐渐清醒,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这些天他忙着交好刘泽结交的朝臣,临行前,不在刘泽给的名单中的,他一概没有拜访,直到昨天接到刘泽的信,问他见程墨后,程墨是个什么态度,他才想起还没过府拜访。可拜访后,他更迷茫了,程墨这是什么意思?
他回去后和荀优商量半天,还是没拿定主意用什么态度对程墨。好在荀优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沈怆收买的那个宫人名字叫素儿,这位素儿,如今就在建章宫。
刘奭就住在建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