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满肚子疑问--这葛草究竟是啥作物?能吃还是能用,或者是能入药?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浇水方式?这样难伺候的作物,照理说收获后肯定值大价钱,但为什么村民会这样穷?
然而,郭大路没法向任何一个村民问这些问题,一张嘴,就会暴露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面目。
不知何时,大妞又回到了郭大路身边:“郭大哥,你浇得太慢了。”果然,很多村民都已经过了郭大路,连几个老头老太也比郭大路做得快。
郭大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没做过这活--没关系,我等会儿留下来多花点时间浇水好了。”
啥?大妞瞪大了细长的眼睛:“给葛草浇水可是有时辰的,过了时辰,就不能浇水了,会烂根!”
啥米?!居然还有这样的怪事?!
这狗屁葛草还真成了大爷了!喝多不行喝少不行,早喝不行晚喝也不行!
大妞看着郭大路脸上古怪的神色,心里叹了口气--郭大哥这1o多年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连这些最粗浅的农活都不知道?简直就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公子爷--
大妞一怔,她想起了郭大哥随手送给自己的糖,那破烂却明显不是凡物的衣服,还有他细嫩的皮肤--难道说,郭大哥这1o多年在一个富贵人家生活?不对,如果他真在富贵人家生活,为何又突然回来吃苦?啊!不好!郭大哥一定是逃奴!他偷了主人家的贵重东西,然后逃回家来!
这、这--官府抓到逃奴,不仅要当场问斩,知情不报者还要问罪,流放到蛮夷之地!
大妞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突然抬头,看了看郭大哥正在浇水的笨拙背影,又看了看旁边忍着胸口断骨伤痛前来帮忙的浩哥儿,长叹了一口气,为人不能恩将仇报,郭大哥救了李家的独苗苗,就算他是逃奴,自己也得隐瞒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朱老村的吆喝声再度传来:“收工喽。”村民们纷纷应声放下了水桶,这时再浇水,就是在祸害葛草了。
郭大路扑嗵一声坐倒在田埂上,他觉得自己的每根骨头都在吱嘎作响,每块肌肉都在酸痛--他妹的,这根本就不是给人干的活!
旁边浩哥儿摇了摇头:“郭大哥,你动作太慢了,还有半数地没来得及浇--这样下去,可真要绝收了!”
郭大路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喃喃道:“浩哥儿,这葛草,多久浇一回水?一个月?还是一星期--”
浩哥儿一怔:“一星期?啥是一星期?葛草一天浇一次水。”
郭大路刚现自己错误地把星期这个时间计算单位无意中带到古代--星期是西洋历,以上帝七天造世界为依据,华夏古代用的可是农历--还来不及掩饰,就听到了浩哥儿说葛草一天浇一次水,我的个天爷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日子还要过,浩哥儿拉起郭大路:“走,我带你去你家的地里去,村里乡亲只能帮你家给葛草浇水,实在是没时间打理你家的地了。”
郭大路哼哼着:“我家的地?这不就是我家的地吗?哪里还有别的地?”
浩哥儿道:“郭大哥你说啥呢,这是葛草田,可不是种粮食的地,你家的粮田在山后呢。”
一袋烟后,郭大路跟着浩哥儿来到了后山,这才看到,后山都是一块块坡地,已经有不少村民在打理庄稼了,郭大路抓起一把泥土,这泥土可比葛草地里的差多了,土里夹杂着不少石块。
“田里种的是啥?”郭大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