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闻闻,这桂花香闻着果然怡人,竟不输上用。”
沈鸾漫不经心望去一眼。
鼻尖清香阵阵,犹如身在桂花林中。
暖香扑鼻,沁人心脾。
沈鸾紧皱的双眉舒展,蓦地又想起秦钰刚提到纳妃的事,眼睛顿时没了笑意。
只心不在焉点点头:“确实不错。”
茯苓兴致勃勃:“夫人说明日去秦家的香料店肆,姑娘可定要带上奴婢。”
绿萼跟着搭腔:“哪回玩乐你不赶着上,姑娘怎么可能忘了你。”
沈鸾回屋后一直闷闷不乐,她自知两人是故意逗自己开怀,莞尔跟着笑。
翌日,阮芸果真备了马车,携沈鸾一起,前往秦家的香料店肆。
一大清早,秦钰早早守在自家香料店肆前,一身月白色宝相花纹盘金缂丝长袍,他手执折扇,翩翩如温雅公子。
“你觉得……我今日这身如何?”
秦钰招手,唤跟着自己的小厮上前。
小厮垂手侍立,忍无可忍:“我的爷,这话你今儿已经问了不下十遍,再问奴才耳朵都要起茧了。”
秦钰佯装愠怒,踢了小厮一脚:“就你会说话。”
一语未了,遥遥的忽然传来马车的声响,秦钰赶忙重束衣冠,出门迎人。
小厮撇撇嘴,小声道了句“出息”,又撒腿跑上前。
随着迎人进店的,还有秦钰的母亲秦夫人。
秦家的店肆在闹市,店里光是香饼,就有上百种。
秦钰走在前方,为沈鸾引荐。
阮芸是商人,她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看人的眼光自然毒辣。
落后半步,瞧着秦钰和沈鸾相谈甚欢的模样,阮芸弯唇,低声和秦夫人道。
“秦钰这孩子,真真厉害,这么多香料,他都记得住。”
秦夫人挽起唇角,笑言:“这些他三岁就会认了。”
秦家是制香世家,秦钰出众的,倒不是过目不忘的眼力,而是……嗅觉。
秦夫人提起儿子,眼中满是自豪:“不瞒阮夫人,我家钰儿这点倒是比他父亲强。那些花啊草啊,他闻一次就记住了。”
秦钰嗅觉灵敏,强于常人,加之他又擅长调香,日后定是秦家香料的掌门人。
秦夫人瞥一眼不远处笑得一脸不值钱的儿子,嫌弃摇摇头。
这点,倒是和他父亲如出一辙。
春光轻拂,年轻的少女少年站在一处。
沈鸾学着秦钰,拈起一支簪花棒,轻轻将香粉洒在手背上,凑近一闻。
沈鸾眉眼弯弯,唇不点而红,眼若春杏:“果真是烧饼味。”
她哭笑不得,先前秦钰说店中有一款熏香是烧饼味,沈鸾还当对方是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