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丁小西情急之下大喝,可看着架在师弟脖子上单刀不敢妄动。
“承让。”向四郎伸脚在还在渔网中挣扎的慕人北手肘一踢,“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殿中地上。
缓步退向神龙帮所在地方,向四郎收刀归鞘,对丁小西上前解救行为不做阻拦,在无量剑派的地方不能做得太过分,自己偷袭这一手说来有些下作。
涨红了脸,慕人北好容易才从渔网中脱困,俯身拾起长剑就要和向四郎拼命,却被丁小西死死拉住。
“尊驾身手不凡,这一场小徒输了。”丁大智开口说道。慕人北脸色通红转煞白,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反驳。
“有没有兴趣再试试我无量剑阵,你自可邀其好友帮众一起。”丁大智循循诱惑道,好似对刚才徒儿的失败毫不在意。
向四郎通过刚才这场较量自知不可能是剑阵的对手,但若众人齐攻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转身看向后方神龙帮座位处,可那神龙帮帮主侯天明面无表情,山羊胡师爷抬头望天,身边一盘坐壮汉刚想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就连往日咋咋呼呼的四狗也安静得像个处子。
满殿人的注视下,自家帮众竟无一人相帮,向四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明白缘由便是他这外人占了不该占的位置,原本刚到此处的自己迫于生存压力才加入这不知所谓的神龙帮,可这帮人非要搞什么比武定职位,自己见猎心喜一时冲动也下场一试,结果自己和那壮汉旗鼓相当,只是利用刚才那小手段才略胜半招,后面力尽略输那侯天明半招。
谁知这帮人如此排外,尤其帮主侯天明更是气量狭小,处处给自己小鞋穿,所以先前自家才会出头,想立些功劳缓解处境,却没想到更是犯了忌讳。
内心羞怒愤懑无以发泄,向四郎抽刀扫视了一遍神龙帮众人,转身跃入场中。
“铛”“铛”“铛”
和三人各递一招,向四郎如兜头一盆凉水迅速冷静下来,暗自埋怨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因年龄关系,内力方面自己比三人中最大的陈东升也高一筹,可剑阵非单打独斗,阵型一开始运转就令向四郎感受到非比寻常的压力,虽然因为首代成员间的不合,无量剑派只剩丁大智一人勉力支撑,但他还是用毕生精力完善着这套剑阵,若非剑法不全,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单闯剑阵,要拿下这什么神龙帮副帮主易如反掌。
向四郎觉得自己就像网中的一条鱼,只能被动接受四面八方的打击,三柄长剑上下翻飞,令自己喘不过气来,手中单刀仅能护住要害,别说找机会撒出渔网,就是想出声认输也被强行打断。
“刺啦!”“刺啦!”
转眼间向四郎身上又被划破了几处,浅的将将划破衣服,最深的也不过伤到肌肤,鲜血渗出浸湿了衣物,很快向四郎变成了一个血人。
殿上众人也看明白了,这慕人北就是在报先前受辱之仇,一心戏耍向四郎,不让向四郎受尽屈辱他不会放其脱离剑阵,就算向四郎认输也不可能,只是这是神龙帮与无量剑派的恩怨,其它人自然是看戏居多,就算有人觉得做法不妥,也不想掺这滩浑水。
神龙帮几人在身周的嘲讽目光下如坐针毡,那壮汉几次想起身都被师爷压住,示意他要听帮主号令。
帮主侯天明倒是沉得住气,貌似场中受辱的向四郎不是他的人似的。
师爷几番阻止,那壮汉终于怒吼道:“再莫管我。”说罢跳起身,冲入场中叫道:“向兄弟,我任某来助你!”每一步踏在地板上都是“咚”“咚”作响。
手握两柄精铁虎爪,任山君笑道格开刺向向四郎的长剑,交击之下“镗”的一声巨响。
慕人北手掌发麻,看着震颤不止的长剑,暗道:“好大的力气。”连忙退后让出身位。
陈东升见状立刻明白,身形一转以己做主带动起阵型的变化,“天”路为主,另两路为辅。如此一来,剑阵竟变得飘逸灵动起来,那壮汉几次想凭借气力震荡对手兵器,都无法吃足力道,反而令自己极其难受,只是无量三人也不敢如先前一般紧逼,一时双方僵持不下。
满屋来宾皆全神注视着场上拼斗,一是好奇这刚冒出来的神龙帮竟有如此好手,来的大多门派除掌门长老之类还真找不出这样的人物,按理说神龙帮帮主应该更是出彩,可惜这人一直按耐不动,没法一窥究竟。二是感慨无量剑派后继有人,这几个弟子虽是年轻,经验欠缺但有这阵法,外人依然不敢小觑。
“向兄弟,还撑得住吗?”时间一长,先前受伤失血过多的向四郎逐渐力弱,无量三人不与任山君直接交手,却剑剑朝向四郎招呼,刚才若不是任山君相助,恐怕向四郎身上又要多一个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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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在碰触到虎爪之前撤走,任山君气得恨声道:“无量鼠胆小辈!”
“撑得住,多亏任兄相助。”向四郎背靠任山君谢道:“任兄记得荡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