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亲王府中。
明砚舟听着黄柏的禀告,神情严肃:“果真?”
“千真万确,今夜都察院监的守卫少了大半,是以属下猜测,今夜或有异动!”
“我们如今有多少人蹲守在都察院监外?”
“如今仅二十人。”
“去找孟仲元,再调两队人马!”
“属下领旨。”黄柏拱手应下,立即转身离去。
“等等。”明砚舟站起身,朝着他又道:“我也一道去。”
今夜的风有些冷,月亮缩在云层后面,未舍一丝光亮与人间。
都察院监门口值守的两名守卫正搓着手:“今夜倒是有些冷。”
“是啊,这鬼天气。”另一人从腰间拽下一个酒囊:“我这有酒,可要喝些暖暖身子?”
“值守之时喝酒,若被赵大人知晓定然逃不了一顿罚!”
“少喝些谁能瞧出来!”
……
明砚舟身着墨色长袍,提着无尘站在不远处的巷子中,在他身后是队列整齐的泰亲王府府兵。
黄柏紧紧盯着都察院监的大门,一刻都不敢懈怠。
可过了许久,外头仍无甚动静。
黄柏看了看天色,朝明砚舟低声道:“二殿下,或是属下草木皆兵了,今夜倒似一切正常。”
明砚舟一手负在身后:“夜还长,且再等等。”
如今虽已是春日,但半夜的风吹在身上也带着些冷意。
黄柏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脚尖,只听见有打更声远远传来。
三更了,依旧风平浪静。
众人等了数个时辰,如今俱是有些懈怠,有几人悄悄抬起手捶了捶背,刚想再放松下肩膀,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由神情一肃!
黄柏早已看见路尽头出现的黑衣人,他紧抿着唇,身形极快闪入黑暗之中。
明砚舟眼神凌厉,未握剑的那只手轻轻抬起,身后的府兵顿时蓄势待发。
都察院监入口处值守的两名士兵自然也瞧见了那队黑衣人,他们方站起身,手中的剑还未来得及出鞘,便被对方一剑封喉。
惊呼都未曾出口!
二人眼中俱是不敢置信,但身体已软绵绵地倒下去,喉间一道极深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
明砚舟眼中俱是冷意,见那一队人训练有素地将尸首拖至门后,又将大门微微掩上,他这才开了口:“陵游,你领一队人在此守候,都察院监只有这一处可供人出入,切莫让人逃了!”
陵游立即抱拳道:“属下领命!”
明砚舟换了只手提剑,眼神冰冷:“黄柏领一队人,随我进去!”
“是!”
几十道身影快步奔至都察院监门口,方推开虚掩的门,便听见里头传来刀剑相接之声,还有人在高声呼救!
明砚舟再不耽搁,领着人便朝里而去。
昏暗的甬道上七七八八地躺着几具尸首,多是都察院监守卫。
手中无尘剑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