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朝歌被迫将视线往男人那边扫去,不能怪她不懂礼貌这么轻浮的扫一眼,主要是她全身疼的厉害,几乎是难以入眠也不想说话。
眼下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好好交流都已经很好了。
谁能想到呢?在和傅昀承离婚的路上,撞上了他的小叔,欠了四百万。
而现在这个小叔又说可以给她一个承诺。
额外的附加条件。
无非就是钱,房产,工作待遇,额外就是更多的意思吧。
聂朝歌的眼底浮现一丝淡淡的讥讽。
他嘴上说着不管,可是他的目的就为了解决傅昀承的事情而亲自来的。
但怎么说也不能牵扯到他的身上去,毕竟当初傅家不认可她,还是傅昀承结婚前求来的机会,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帮了他,他们才能顺利的结为夫妻,才能拥有那来之不易的七百多个日夜。
虽然现在她已经决定放下了,可现在还没有正式离婚,聂朝歌知道自己不该不懂礼貌,她还是正经的叫了一声:“小叔。”
“我会如他所愿,跟他离婚的。”
“我也不需要其他的条件,只要离婚…就好。”
最后几个字,聂朝歌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她将头仓促的转了过去,眼角落下一滴晶莹,枕巾湿润。
傅翊恍然觉得这副模样倒和两年前有些相似,但总觉得和眼前这个泪眼涟涟的女孩又不太像,不太真实。
印象中当初那个女孩眼底坚毅柔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了无生气的模样。
两年前,傅昀承并不是第一次忤逆傅家,却是他立场最为坚定的一次。
他跟傅老爷子说:“爷爷,我想娶朝歌,我这一辈子就只喜欢她一个人。”
彼时的少年脸庞稍显稚嫩,手臂擦破皮,手指破损,血污脏乱擦在白色衬衣上,白净的脸庞还擦上了泥泞,头颅顶的高高的,眼底目光坚定利落,跪在傅家的客厅里。
傅家家规很严格,从不允许直系血脉在旁人面前衣玦凌乱,脏污,整个人在人前都需要保持端方持重,一丝不苟。
但是他的小侄子不仅不听劝告,还把伤害心上人的几个混混揍进了医院,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两天下不来床,到头来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顽皮胡闹也要有个度!”傅老爷子的拐杖在地面上磕的“彭彭”响,傅昀承的决心却像是从水泥地的裂缝中长出来的狗尾巴草,坚韧不拔,不改初心。
“爷爷,求你成全我!”
一道急促的声音,伴随着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小跑声,女孩一看到跪着的傅昀承,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那丝惊喜就被接下来的严肃的场面吞掉了,染上了一层担忧和心疼。
“你还敢来?”傅老爷子忍不住要拿拐杖砸她,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乡村丫头,只是那拐杖最终还是砸在了傅昀承的身上,他将女孩搂紧抱在怀中,呈保护状态,一拐杖砸的他疼的闷哼一声,却不敢叫出声。
傅翊当时就站在二楼书房门口的楼梯上,他高大的身影俯视着客厅里面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