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一般,门板上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然后门后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就钻了进来。
来人正是她的继姐,聂晚星。
她弯了弯唇:“你果然和以前一样那么听话,朝歌。”
聂晚星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形象,无论是在闻琴面前还是她的面前,尽管除去现在她这副身体柔弱的状态,她都是栖市不得不赞扬的名门闺秀。
16岁那年她参加市里组织的小提琴比赛,一曲“红色青提”让她在小提琴比赛中一战成名,成为世界大家闻艺提的首席弟子,不知道艳羡了多少目光。
而聂朝歌,却同年在那次比赛中因为抄袭队友的曲谱被强制退出比赛,臭名昭著。
可惜,所有人都不知道。
闻琴,艺名艺提。
是她聂朝歌的亲生母亲。
聂朝歌的所有小提琴的技艺都是母亲亲手传授的,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在十五岁那年做出了新曲初稿“红色青提”。
次月,那张手稿不翼而飞,然后过了几天,聂晚星蹑手蹑脚的将稿子放回原位,又放回了客厅的位置。
但聂朝歌并不知道这张稿子被人偷窃之后复制了一份,所以比赛时两个人的曲谱完全一致,但聂晚星有证人,因为这份手稿她给过闻琴看过。
但聂朝歌并没有。
闻琴根本不知道那曲稿子是谁的。
响当然以为是聂晚星的,但是她还是选择信任聂朝歌,最后还是以收了聂晚星为徒然后不了了之。
事实上聂晚星打错主意了,那张手稿是她故意放在客厅的,故意让她看到的,故意让她拿去参加比赛的。
因为只有聂晚星在小提琴比赛中拿到魁首,妈妈在聂家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她失去的只是一次机会,但聂晚星只要参加比赛,必定会跟着闻琴,范美玲就没办法欺辱闻琴,她可以代替自己,照顾妈妈。
“是不是该告诉我原因了,关于你偷窃我的曲稿的情况,还有我妈在聂家最后那几年的消息。”
“先别着急嘛,小朝歌,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就聊一个死人呢?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请你回聂家的原因吗?”
“聊我妈妈,不然免谈!”聂朝歌听到‘死人’两个字的时候,身形不稳,浑身颤—抖,那个教诲聂晚星那么久的女人,把她当作女儿来照顾的人。
到头来就是一句‘死人’来带过。
“呦?小朝歌,你还生气了呢?你要知道我可是聂家大小姐呢,绝对不可能说一句关于聂家的坏话,但是看在今天你和昀承哥离婚的面子上,我刚好也心情不错,不妨告诉你好了。”
“你—妈妈那么喜欢我,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信任,当初那个稿子是我偷的又如何,你—妈妈明知道以我的水平根本无法写出来,明知道你也参加了比赛,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我,让我去拿你的稿子去练习,收我为徒,而让你背负了骂名。”
聂晚星的声音仍是细细的柔弱,温凉如水,甚至带了点低低的调笑,并不难听,却尤其刺耳,也让聂朝歌心里及其难受。
两个她最珍视的人,都爱着聂晚星。
甚至为了聂晚星,不惜伤害自己,而自己却对他们留下的东西视若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