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胥躲在草坪边缘的冬青树下面,看着陆忱头也不回的进了车绝尘而去。
她不知道他接了一个什么电话,只看到他皱起了眉,然后那辆车的车速被他飙到了起码一百五十迈的速度。
这样的路段,这个速度很危险。
难道是何姨的电话?
好不容易溜出来了,有些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当然不能让他找到。
……
江州路的别墅区。
何姨站在大门外,远远就看见一辆熟悉的宾利,她正要输密码打开大门,就见宾利一下子刹住车。
陆忱从车上下来,反手关上车门,走进来问:“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人不在的?”
何姨一脸歉疚的回答:“大概十分钟以前,我一直以为太太在睡觉,就没敢进去打扰她。”她说:“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我眼皮跳的厉害,进去看时,就看到太太床上的被子下只是个布娃娃。”
预谋好的。
男人眼底的神色有些冷。
他检查了她的卧室,还有家里所有的地方。
手机,银行卡,身份证她都没有带。
保险柜里,少了两万的现金。
真聪明,他忍不住想。
只要她带了手机或者银行卡,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她。
陆忱在手机上按了一串号码。
对方很久才接起来,“陆先生,我在上课。”
陆忱看着那间空荡荡的卧室,眉间似含了远山的雾,“沈清火,帮我找一个人。”
对方在电话那头笑了下,“好的,容我猜猜,是您太太是么?”
远在某重点大学国际法的课堂上,讲台下的学生们抑制不住的窃窃私语,年轻的教授戴着一副材质考究的细框眼镜,一边接电话一边翻课本,笔直挺拔,温润谦和,莫名有种民国时期的名流之风。
他平日清冷严肃,端正刻板,和现在这副温和微笑的神态完全不似一个人。
少数女同学激动的正要拿出手机拍照,便见老师的笑已经收了起来,声音冷淡的通知:“这节课自习。”
从各个学院赶来听课的女生闻言都露出失望的表情,暗自诅咒起那个给他们老师打电话的人来。
……
郊区不好打车,方胥顺着公路往回走。
路边铺了很厚的红色树叶,意境很美,她却没心情欣赏。
身份证没有带,没法住酒店,她晚上睡在哪里都是一个问题。
漫无目的的走了大概半小时,公路出现岔路口,方胥看见了一个路牌,依旧是两个箭头。
直走一千四百米,天公桥。
向右五百米,烈士陵园。
听起来不太吉利,方胥决定径直向前走。
右方的公路上忽然驶过来一辆黑色轿车。
方胥往路边站了站,就看到那车慢悠悠的在她前方停了下来,一个女人急匆匆从车上下来,面容诧异的看着她,“方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