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人二把手于是去敲门,但敲了几下,里面仍旧没有动静。
他狐疑的喃喃,“怎么会没有动静?四个人干动静应该挺大呀……”
大概是意识到不对,他猛地撞开门。
里面血腥味浓的让人想作呕,有三具尸体躺在血泊中,其中两个人的裤子已经褪到了腿弯,露出了狰狞的下|体,还有一个趴在地上,手里拿着枪,保持着开枪的姿势。
陆忱在门口蹲下身,没抬头,手指抚过那些血迹的源头,低声说:“你们居然对她开枪了。”
黑人二把手见自己老大死在隔间里,懵了一两秒,“这……明明是她先杀了我们的人——”
话没说完,他听到了一句森寒冷笑的“真该死”,紧接着,黑暗中就传来‘砰砰——’几声枪声。
外面暴风雨噼啪敲打船壁,船舱里这几声枪响就像冷水滴进了滚烫的沸油里,盘旋在船体上空的两架直升机如同接收到指令般的瞬间抛下两道钢索,十几个欧洲雇佣兵从天而降,干净利落的解决掉甲板上的几名海盗,鬼魅一样潜进船舱里。
船舱里此刻充斥着枪声,杂乱的脚步声。
里面海盗数量很多,显然也被枪声惊动了,邓云一直在隔间的过道外火力压制着敌方,不让任何人靠近。
最里面的隔间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一个脑袋被打烂的黑人尸体,显然刚死了没几秒。
陆忱手上的枪口此刻还是滚烫的,硝烟还未散尽,五发子弹全中对方的要害,喷出的血溅在了他的黑色皮鞋上,衬衫上。
走进隔间,看到那两个人褪下的裤子和脖子上的致命伤,他闭了下眼深吸气,仿佛能借此找回点理智。
但是没用,再睁眼时,他眼神像在血里浸过,深黑的眼底是一片掩不住的暴戾之色,阴枭,森寒,理智完全崩坏。
陆忱把这艘船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修罗场。
火把和手电把这艘船照的透亮,皮鞋和木质地板发出的沉闷脚步声此刻在那些海盗耳里听来就是催命符。
陆忱换了把枪,雇佣兵们已经把人全部解决掉,收缴了兵器将他们绑起来,让他们齐齐跪在过道里。
“我妻子在哪?”
他又问了一遍。
海盗们着急的用英文阐述着自己只是看见一个年轻女人被带下来带到隔间,之后电路被切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再强调自己什么也没做,有的甚至都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的身影。
已经找遍了各个角落的邓云也朝陆忱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发现。”
他想,如果这些海盗真的知道方胥在哪,哪里还会留活口。
陆忱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消息。
火光在黑暗里明灭,陆忱慢慢给枪上膛,也不说话,漆黑的眉眼里神情莫测,血意翻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邓云咬了咬唇,又带着下面的人挨个隔间搜索。
脚步声渐渐远去,陆忱看着眼前跪了一排的人,开口,“我一分钟见不到她,你们就要死一个……”
船舱里一片死寂,海盗们惶恐的看着他。
他抬手,枪口对准第一个人的眉心,猝不及防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地上多了具温热的尸体。
“如果十分钟后,我还见不到她,你们就都得死。”
第一个人倒下以后,海盗们惊恐的表情变得绝望,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六十秒后,第二个人倒在了地上。
四分钟过去倒了下四个人,陆忱身上戾气越来越重。
邓云几乎要把这艘船给拆了,依旧没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