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胥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衣服松松垮垮,一眼瞥过去有点像睡衣,确实不适合拍证件照。
她回房挑了半天,换了一件稍微周正一点的休闲小西装,才见他点头,勉强算是满意了。
出门前,方胥习惯性的去找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茶几上的鱼缸里。
她伸手把它捞出来,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怎么也想不出它是怎么掉进去的。
“怎么会这样……”她用纸巾擦了擦上面的水,有些肉疼,还不知道里面已经被人装了窃听器。
陆忱在门口等她,“好了吗?”
她背上包,快速的跑过去,说:“好了。”
两人出门,方胥看见陆忱面无表情的把一大袋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她隐约瞥到些什么,心里砰砰打鼓——这些好像都是谢泽之前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她今天早起本来想偷偷扔掉的,结果洗完澡就忘了。
陆忱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说:“知道你地址的人太多,今天过后,搬到我那里去,可以吗?”
方胥怔住,“你不是没地方去吗?”
陆忱替她打开车门,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下,说:“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
方胥磕磕绊绊的说:“可是、可是你和你爷爷……”
“陆家离了我,不见得就不能运转,我离了陆家,也不见得就会落魄。我们并不是互相依附的,方小姐。”他淡淡的问:“你担心我养不起你吗?”
后来方胥才知道,陆忱私下不止有多处房产,还有三家背景相当干净的上市公司。
真真正正让人眼红到滴血的资本家。
“可我还是喜欢住老房子……”她小声的说。
车开的并不快,陆忱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上面黑色的纹路,应该是在思考,“那我们一星期回来住一次,行吗?”
方胥没有吭声,瞧表情似乎不是很乐意。
“两次,不能再多了。”
方胥,“……”
民政局门口,停好车,陆忱带她下去。
方胥下车后定定看了眼不远处的机关大楼,没有动,“陆先生。”
“嗯。”他认真听着。
方胥叹息,“你爷爷会同意吗?”
陆忱不做声的笑了下,“我会让他同意的。”
“要是你再碰违法的交易,我还是要把你抓起来的。”方胥想了想,说:“军火这种东西,战争时期是自保和立身的武器,但是和平时期,它就是灾难,是人祸,所以……”
“我知道。”他的视线落在她不安的脸上,“交易都停了,如果我碰了,我让你抓。”
方胥感动的眼泪汪汪,一时想不起什么别的。
陆忱问,“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
方胥底气不足的说:“要是我家庭地位能再高点点就好了……”
陆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地位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后来方胥想起这句话是在婚后的某一天凌晨。
那天方胥因为出秘密任务去了夜店,凌晨一点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