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
“真聪明!”方胥随后就扑上来在他怀里使劲摸了一把——两个规矩前后不过几秒钟,便全破了。意识到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她捞起狗就跑。
陆忱在早晨还不完全清醒的时候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她好几次都挑在这个时候捉弄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把他摁在床上给他的脸上画猫胡子。每次都是皮一下就跑,这次也不例外。
这实在不能怪方胥,你想啊,如果你每天早晨醒来面对这么一张五官俊美,骨相极好的脸,也会忍不住想做一些什么的,尤其是被压迫久了之后。
添几笔猫胡子算好的,有次方胥差点没忍住给他化了东方不败的妆,但他眼神太可怕,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大部分时候,这笔账陆忱都会在晚上讨回来。
但是直到她抱着狗跑下楼,也没听到他和往常一样轻描淡写的说那句狠话,“我劝你别笑,因为今晚我会让你哭。”
是的,每次她作死招惹他,他都会说这句话,而且说到做到。
这次没被威胁还有点不习惯。
五分钟后,她听到楼上传来一些动静,很压抑的声音,像是有人捂着嘴在咳嗽,而且不止一声。
方胥愣了愣,正要上楼,就看见陆忱出了卧室进了隔壁的书房,他衣着整齐,看表情似乎没什么异常,除了唇色苍白了一点。
她的心下意识就提了起来,“陆忱,你怎么了?”
他合上门,“我没事。”
方胥皱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干脆脱了鞋一点声也没有的跟上楼去看。
书房的门是透明的,但是他拉下了百叶窗。
她只能隐约窥见他的身影。
他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仰起靠在椅背上,呼吸好像很困难。然后他解开了衬衣上的第一颗扣子,之后挽起左边袖子给自己注射什么东西。
针头泛着冷光刺进血管,看的人心底生寒。
方胥终于回过味来,意识到他立的那两个规矩是什么意思。
她躲进卧室里偷偷给何姨打电话,声音止不住的颤,“何姨,咱们家是不是不能养狗?”
何姨好像在忙,声音断断续续的,“是啊,先生上次在外面碰到过一次流浪狗,结果差点窒息休克,去医院后医生说是呼吸道过敏,轻则引起气喘,严重的话就会窒息丧命。之后家里的书房就常备了急救针,不过先生在这方面很注意,也没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方胥挂了电话后就抽了自己一耳光。
他是个很好的丈夫,尽力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她却不是个合格的好太太。
沙发旁是她刚做好的小窝,她四下环顾了一圈,把窝挪到了一楼不常用的那间客房,然后把身上沾了狗毛的睡衣换下来丢进了洗衣机。
陆忱从书房出来后就没看见她人,后来才发现她在卧室套间里的浴室洗澡。
狗也不见了踪影。
他直觉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早餐时分,方胥坐在桌前沉默的扒饭,吃两口就抬头悄悄看他一眼,眼角红红的。
眉眼低垂下的愧疚表情,虽然竭力隐藏,仍是被他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