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丢下我……”她看着地上那团模糊的影子,几乎是绷不住的狼狈问他,“我已经不做警察了,你还是不要我吗?”
他目光循去,伸手过来抬起她的脸,发现泪水在她眼里一直打转。
她努力抑制情绪,还是没有忍住。
原来她一直不说话是因为这个——她想听的也根本不是那些。
“要。”他回握住她攥衣服的那只手,吻落上去,从手腕到掌心再到指缝,他逐一舔吻过。然后才慢慢倾下身子,另只手覆在她一侧脸颊,指温发烫,“我只怕你不要我。”
她几乎要哭出来,“我要。”
眼前光影一花,车子颠簸,他顺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她几步坐到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空间很大,而且班车后半边几乎没什么人。甫一坐下,她就下意识一把将他推开,神情懊恼,“我刚刚抱过狗……”
她别过头,用手背抹干净眼泪,小声说:“这里没有急救针给你用的——”
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哪里不对——说漏嘴了。
“你上次看到了,对吗?”他扣着她一只手,大拇指的指腹一直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所以你才把我送你的狗给了别人。”
她没太敢抬头,“你生气了吗……”
“气什么?”
“我骗你说我对狗过敏,然后把你的礼物送走了……”她显然十分理亏,神情小心翼翼,“你一直都很讨厌别人骗你,尤其是我……”
“你撒的每个谎我都知道,包括这个。”他眼都没抬,依旧把玩她的指尖,“其实没那么严重,不直接碰狗的话,最多呼吸困难,死不了……”
“那也不行啊……”她又离他远了些。
腰被一条手臂揽住,紧接着有一秒的失重,方胥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身子一空,离了座位跨坐在他的膝盖上。
夏日的衣衫薄而透,他拥着她,身体严丝合缝,“我很想抱你。”他吻她衣领下的锁骨,声音模糊,“其他都可以忍。”
方胥的手碰到他的脸,摸到了尖锐的棱角,好像他比以前瘦了很多,她下意识想摸出眼镜戴上仔细看看他,手刚伸进口袋,就被他按住。
唇上再次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像羽毛。
之前的吻也不是梦。
她开口想说话,齿关一松,他就吻进来,舌尖描摹着她唇瓣的形状,慢条斯理的卷走她身体里所有氧气。
他起初吻得很轻。
方胥放弃推开他了,大概是缺氧,她被吻的有点意识不清,只知道用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他很压抑,似乎一直都在病态的克制自己,方胥感受到时,含着他舌尖努力回应,纠缠间动作渐重,她伸手摸他的眉心,发现他的眉还是在轻微的皱。
光线很亮,她眼前白花花一片,呼吸喘匀了之后,她摇头,“这样不公平……”
他抬眼凝视她,“什么?”
她眯起眼,发现视野依旧不大清晰,“你能看得见我,可我看不见你……”
他没动,“那怎么才算公平?”
她伸手捂住他一双眼睛,嘴唇贴上去,含混不清的说:“这样才算……”
车窗外的树影像不断闪退的电影序幕,忽明忽暗的光线炽烫的滚落下来,她听见了蝉鸣的声音,嗅到外面青草的香气和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在仔细分辨,这一切和梦境是否不同。
又或者,是另一场幻境?
可这两年,她已经很少出现幻觉,也慢慢的在停药了。
他从她唇上移开,顺着她下颌的线条细密的吻,她微张着嘴,有些不堪承受男人的亲吻,眼神迷离的半眯着,却感觉他吻到脖颈时停下,“接吻都不专心,在想什么?”
“我在想两年没见了,你有没有这样吻过其他女孩子……”
“没有。”他漫不经心的笑笑,“我这两年脾气不大好,所有人看见我恨不得绕道走,更别说女孩子……”
她摸摸他尖尖的下巴,喃喃,“怎么会瘦这么多……”
他扣着她手腕,视线落在她掌心那几个磨出的水泡上,“你不是一样?”指尖蓦地被他含住,细细舔吻,湿湿的,有点痒。
她靠在他身上,下巴搭在他肩窝,似乎在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