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是多了些天注定。”李朝朝侧过头看着蓝翎羽,“老天让我们死在一起,你故意让我们重遇,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或许我的心会不起任何波澜地活完这一生。”
火红的梅色在银色的雪光中映在李朝朝略带虔诚的脸上,她的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翎羽,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还好我有你。”
这一刹那,蓝翎羽真真正正地释怀,李朝朝不会后悔她的决定,他就不该怀疑自己的私心和执着。
两个人笑着毫无芥蒂,李朝朝忽然抬手指着蓝翎羽头顶的树梢,“帮我采一些梅花吧,咱们做梅花酒,就埋在这树下,说不定你来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蓝翎羽笑得有些暧昧,“用做我们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
李朝朝的耳朵红了红,蓝翎羽低头亲了亲,沙哑道:“正好我房里放了些未开封的酒坛子,我去拿。”
等他跑开,李朝朝用身上的大氅铺在地上,把新鲜的梅花摘下来放在上面,她还想着再带回去一些,正好冬天的香粉也可以出新品了。
李朝朝忙得出了身汗,眼见着能够着的梅花都快被摘秃了,她仰起头,伸出手,根本碰不到树梢,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忽然跑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腿,扶腰而上。
蓝翎羽把李朝朝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笑问道:“可够着了?”
李朝朝嬉笑着,“这梅花上被雪水浸泡很是鲜嫩。”
她坐在蓝翎羽的肩膀上指挥着他到处跑,兜了一怀的梅花再也放不下时,又一股脑地全扔了,漫天的梅花从天而降,有几片半融未化的雪打在蓝翎羽的脸上,他把李朝朝举到头顶疯狂地在梅花丛中翻飞,乐得李朝朝哈哈大笑。
那一天,那梅林,那雪,李朝朝银铃般的笑声,仿佛真是梅花化成了精。
梅花瓣在风中翻飞着,梅香沾襟染袖,香气盈怀,萦身在他二人之间。
李朝朝大笑:“哈哈哈……蓝翎羽你快把我放下来。我不敢捉弄你了。”
蓝翎羽转了无数个圈,李朝朝头的晕了,他忽然把她放下来,一把抱在怀里,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手中翻出一朵火红的梅花,笑吟吟地别在她的发鬓间,“朝朝,你就是个妖精。”
李朝朝抬手摸了摸发间,脸上比梅花还红,“那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蓝翎羽笑着俯身,“我们双修。”
“你个不正经的。”
“那你也别正经了……我们正好凑成绝配。”
他二人热了一身汗,蓝翎羽担心李朝朝受了风寒,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她系上,然后两个人分工合作,李朝朝把梅花放在酒坛里,密密实实地封上盖子,那边蓝翎羽已经在梅树下挖了坑,一齐把酒坛子埋进土里,用雪覆盖上。
李朝朝跪在地上铺着的大氅之上,双手合十,轻轻道:“雪茫茫,雾茫茫,梅雪争春一缕香,路长长,情长长,终日梳妆盼君朝!”
蓝翎羽上前分开李朝朝的合十,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软软的柔荑,目光郑重地看着她,“我不来找你……”
“我也会去找你。”
蓝翎羽笑了,李朝朝也跟着笑,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这就够了。
等蓝翎羽把李朝朝偷偷送回李府,两个人之间也并没有离愁之苦。
他突然想到李朝朝的名字,正是取自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二日醒来,冬月笑吟吟地给李朝朝洗漱,“今年的梅花开得肯定尤为灿烂,姑娘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她神秘兮兮地凑到李朝朝身边,“很甜哦。”
“就你鼻子尖。”李朝朝点了点她的圆鼻头。
冬月摸了摸笑道:“是姑娘调教的好。”
她扶着李朝朝去吃了早膳,刚收拾下去,夏荷进来行礼,“姑娘,沈姨太太来了。”
李朝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夏荷又多了句嘴,“是昨个儿进府的新姨太太,大老爷吩咐说就叫姨太太,她与姑奶奶一起来的。”
姨太太?这身份上加了个太太,可比姨娘什么的显得有水平多了。
她忙让人去迎进来,秋霜打开帘子,李朝朝正站起来,就见着姑奶奶领着一个身穿玫瑰粉的棉袄,外面是银红撒花比肩褂,下着葱黄绫棉裙,头上的同心髻上簪了支四翡翠玉钗,映入眼帘的脸说不上是绝色,但带着令人亲近的欢喜,此人不卑不亢,不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