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睿现在是又气又怕,只能祈祷李倾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
皇宫里,李承枢面见了皇帝。
皇帝看着死里逃生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当初自己听到枢儿遇害,气急吐血晕倒,险些一夜白头,是淮修连夜进宫,呈上密报。
自己当机立断,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皇后也不可以!只有承枢安全无恙回到皇城,他才能安心。
“父皇,一切皆已查明,与父皇所猜测的一般无二。”
“好。朕自有打算。”皇帝神色幽暗。
“父皇?”
“枢儿啊,你要记住,一个帝王下的命令,要么是要名正言顺,要么就是要证据确凿。如今直接的证据还没有,再者能关联的环节也缺失。这京城的水还是太深了。”皇帝慈爱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李承枢神色冰冷:“水清则无鱼,那就让这京城的水再浑一点,那些暗处的影子才会浮现。”
“好。”皇帝为太子骄傲极了,“你一路风尘仆仆,回去好生休息。你皇祖母和母后,还有你妹妹一直思念着你,去看看她们,别让她们担心。”
说起这个,李承枢就心里不满了。
“父皇,您怎可这么早就让妹妹出嫁,还让她嫁给了大她七岁的沈淮修。”
说起这个,皇帝也心虚,但更多的是无奈:“当时那种局面,你妹妹只能联姻,这是最好的办法。沈淮修是最好的选择,可以信任,更能护着她。索性你妹妹过的很好。”
李承枢想起沈淮修抱着妹妹担心的样子,倒也算放下心了。再不济,将来还有他呢,妹妹过得不好,那就和离,自己养着她!
太子在御书房和皇帝谈事。门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只有礼部尚书因家中幼子出事,和兵部尚书所在的姜家还未解禁不在。
其余四部尚书皆在,再加一个首辅张之谏和次辅叶凯。
张之谏笑意未达眼底的和沈淮修说:“鹤行啊,你怎么和太子一起进来呢。”
沈淮修摆出学生的谦逊姿态:“学生担心夫人,正巧在门外看见太子殿下,就一同进来了。”
“呵呵,鹤行这是打算改换门庭了?”
沈淮修笑着说:“老师说的哪里话,我始终是老师的学生,哪里来的第二个门庭?”
张之谏淡笑不语。
六部之中,刑部尚书郑彦是公主子,无人敢惹。户部尚书沈淮修是张之谏的得意门生,工部尚书张冠生是张之谏的嫡长子,算来都是张党的人。兵部尚书是皇后的弟弟,国舅姜戟,属于太子一派。吏部尚书王源熹出身琅玡王氏,是王铃的二叔。琅玡王氏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嫡长子继承家业,坐家主之位。嫡次子走科举之路,兴家族人才。
而礼部尚书汤淼是清流党的中坚力量,清流党原是张之谏的师弟秦沛创立的,秦沛和张之谏师出同门,都是寒门出身,二人曾立下誓言,不为私只为公,可秦沛意识到张之谏逐渐偏离了正道,放纵族中子弟。秦沛为对抗张之谏势力,创下由寒门弟子组成的清流党,曾经的刑部尚书孙自省,温小如的父亲礼部侍郎温大人都是清流党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