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雷珩说自己是白夜的师兄,这话也没有什么毛病。
“嘿,我说你这人……”雷珩有些无语,端了盒子跑去和其他人讲骚话去了。
白夜动作很快,不过一小会儿,已经是剥了满满一小盒。他见差不多,摘了手套,走到了站在人群边缘的谢景身边,递给他,然后拿过了谢景手里那盒动了没有动过的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不……不用。”谢景伸手推拒,“我可以自己剥。”
“吃现成的不好吗?”
就好像是所有人,所有声音都自动弱化屏蔽了一般,两人周身的气场微妙的发生了一点变化——一种有点尴尬又泛着点温情的氛围。
谢景神色有些凝固,然后他低了低头,终于是伸手接过了,“谢谢队长。”从始至终,他都没敢抬头正视白夜一眼。
白夜侧过身子,反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轻声说,“你学校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保留学籍,你想要回去的时候,随时可以回去。毕竟我不确定我这里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最好的安排,但是如果你真心愿意留下来,我会很欢迎。”白夜说完,拍了拍谢景的背。男生的背脊微微勾着,呈现出一种吊儿郎当的状态,肩胛骨的骨骼分明,隔着薄薄的t恤衫,微微透出轮廓。
白夜其实并不是想要征求谢景的意见,他只是打算给他说说自己的想法,因此他也没有等到谢景回答这个问题,又说,“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说完,他转身朝雷珩走去。
谢景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这个穿着一身依旧笔挺崭新衬衣游走在一堆虾壳蟹钳之中的领导,端着盒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捏得紧了点。
他想留下来的,去哪儿都无所谓,反正人生从来也没有过具体的目标,所有的日子都只是得过且过。
所以,但凡,你只是这样说一说……谢景手中的虾尾在透明的塑料盒子中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好像是被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包裹着。
他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我挺想留下来的。”
·
雷珩一脸不解,“不是,你到底是有多闲啊,这事情都归你这里管?”反正雷珩是绝对不理解的,他的辖区,这种事情,压根用不着他。
虽然神都名下各处,以及隶属十方会的行动处还是有点差别,但是处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雷珩是真的不理解白夜干嘛要查这些事。
白夜倒是不清楚雷珩平常都是怎么处理事情,或者是处理哪些事情,“不是上面派的,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我可没有大惊小怪,反正我丰益那些家伙没有当警察的料,什么案子啊,我们只管抓人,可不管查案。”这话没有说错,他们各处在市局设置特情队,基本上都是上面安排的,所以不需要拥有办案的能力,毕竟,他也不处理正常案子。
“这事情是我正好撞上了,能处理就处理,我要是搞不定了,立案了肯定有专业人员处理啊。”现在也没有什么有效信息,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办案向来讲究的是时间就是金钱。
“杨卫,你赶紧带人去上寨村摸排。”白夜沉声吩咐,“你要吃带着路上吃,再多带一盒去。”
特情队的崽子们一听说雷珩晚上要请客,都不敢吃太多,打算留着肚子晚上好好的宰一顿。毕竟雷珩肯定不会是像赵冬冬一样——门口大排档来几桌。
杨卫得到了特批,赶紧又摸了两盒虾尾跑了,边跑边说,“你们晚上聚餐记得地址给我,搞完了我要过来的。”
肖江辉直接想用手里的蟹壳砸过去,能不能给我有点敬业精神了,“好,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发给你。”
其实,技术队和外勤组,那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想爱。
·
杨卫前脚刚走,吴钟洁后脚就走了进来,她还不知道今天白夜他们出警的事情,自然也是不知道丰益的雷珩过来的事情。
一进来,看见正勾着白夜的肩膀,一脸嫌弃的雷珩,吴钟洁差点没一个跟斗,“我擦,我没看错,雷处?”
“是是是,你没有看错,就是你雷处。”雷处拿出了领导人出行的架势,挥了挥手,“晚上我请客哈。”
“哪能雷处一来就让你破费呢,对了,你们订的是谁家的?”
雷珩,“……”你这是不让我破费的意思?
“时间还早,下班了再说,你去中山分局有了解到什么吗?”白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位置问她。
吴钟洁赶紧去给白夜交代情况,间隙还不忘了给雷珩抛了个媚眼。
“我一大早就赶过去,昨晚上不是太晚了,又没车嘛,怕不安全。所以是今天一早分局大队吴队长找了几个人安排妥当后送回去的。我打着慰问的名义跟了过去,她家情况难是真的难。期间唠闲话,倒是没有说到什么有用的,说是这个孩子,也就是周曼不怎么和家里面说话。其实一般这样的农村妇人啊,如果自己的孩子在外读书,班主任没有打电话告状的话,基本上只要孩子隔三差五的报备一下,就不会太怎么注意的。简单来说,就是比较放养。当然绝大多数也不都这样,只是周曼不是一个单亲家庭,而且她弟还是在县城里面上初中,所以相对来说,周母可能会比较注重她弟弟的情况。”而且在吴钟洁看来,对于周母来说,只要是能够供她读书,已经是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