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一吃完就借口困了要补眠迅速冲回房间,一回房就趴到窗棱上左右张望,直到望见隔壁窗前果然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这才放下心来,坐在窗前的椅上一边伸长脖子往隔壁探,一边抚着二丫柔软的毛说道:“二丫,你看见没?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人竟然住在我隔壁楼哦,我果然没有看错。”
二丫“啊唔”了一声表示它在听。
“那个人长得好好看,跟阿娘很像。”
二丫“唔唔”了一声表示怀疑,女主人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很像?!她那么美,没一个女人能比得上,当然小主人长大了也许会像她,但是男人是不可能望其项背滴!
“嗯,你说,我找他当相公怎么样?”兮兮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
二丫的毛马上竖了起来,赶紧舔舔她的手掌心,希望让她冷静。她搔搔脸,点点头赞同二丫的意见:“好吧,等我认识了他再说。”
夜慕降临,酒楼依然高朋满座,江湖汉子豪爽的拼酒声不绝于耳,兮兮趴在窗前一直渴望再度见到白衣男子的身影,可惜他的窗前却一直没有动静,灯也是黑的。她偷偷出去晃了两圈也没在大厅找到人,只能回房继续趴在窗前痴痴地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喧闹渐渐停歇,酒楼的住客们都歇下了,隔壁窗前终于亮起了灯,有个人影左右走动,兮兮马上点燃了热情,脖子伸得老长,歪着头一眨不眨地观察着隔壁。
独孤岸将长短剑解下放到窗前的桌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刚刚出去探了一下,聚云县目前的武林人士多为六大门派的旁支,也不乏一些典型凑热闹,希望借此次追查事件一举成名或浑水摸鱼的小门小派,但都不至于对整个武林造成什么大的动荡。倒是一向亦正亦邪的溪云阁竟然也这么积极响应黎盟主的号召,阁主斐墨一向做事随心所欲,基本上对江湖事务没太大兴趣,这次的态度反倒让人玩味。
此外,他还发现一股神秘的势力也潜伏在聚云县,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但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突然多了数百个小摊贩,虽然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他却多留意了一下,发现原本很多需要靠手艺活儿来生存的小摊贩竟然双手都十分白净修长,很像女人的手,但他们的面容身形又确确实实是男人。他猜,他们不是易了容,就是拥有某种神秘身份的组织。
而且来聚云县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独孤岸冷冷地看向隔壁的窗户,这里有道视线火辣辣地粘在他身上很久了,明目张胆,而且毫不掩视。之前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在意,现在这道目光竟然越来越灸热,简直已经构成了骚扰!他利眼射过去,发现竟然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好几岁的少女,趴在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眼睛正直直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心内微微一怔,但表面上却不动身色地把身体往后退了退。虽然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难看,一路从缥缈峰行来,也有很多女子对他投注类似的目光,但他无意于年少时涉足男女情事,而且他本身的冰冷气息也足以让那些女子退避三舍,只敢远观。以为这样便阻断了那少女的目光,没想到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他闪身到窗前一看,那少女竟从窗台上爬了出来,此刻正摇摇欲坠地往他的窗台处攀爬。
这女子不要命了吗?两栋房子之间的间距虽然不大,但对短手短脚的她来说还是颇有些困难的,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掉下去。
果然还没爬几寸,只见她脚底一滑,整个人往楼下摔了下去,独孤岸身形一闪,接住了她,跃到了楼上,将小丫头放进她自己的房间,赫然发现窗台处冒出一颗神情焦急的……豹头。
这丫头的宠物还真是与众不同,居然有这么人化的表情。
转身准备跃回自己的房间,不料却被人拉住了衣袖,他回过头冷淡地看向这大胆女子,她刚刚九死一生,此刻脸上竟无一丝惧意,反而一脸平静地用期待的语气开口说了一句话:“你做我的相公好不好?”
大毛追到
你做我的相公好不好?
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子,独孤岸一时有些怔愣,看着少女蜜色的稚嫩脸庞上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其实小岸岸想多了,她就是个面瘫,啥时候都严肃……),他淡淡地抽回自己的衣角,闪身回了房间,并关上了窗,徒留兮兮在窗前看着他紧闭的窗门发呆。
“二丫,他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兮兮回头问二丫。
二丫沉默地看着小主人,无言以对。这么明显的拒绝,它是只豹都明白了,小主人居然不懂……
“他应该是不好意思吧……”兮兮自顾自地下了结论,然后蹦跳着招呼二丫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玄风来叫兮兮上路的时候,兮兮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她要留下来跟相公在一起。玄风纳闷这怪丫头怎么一晚上又冒出个相公来,但还是把她的意思汇报给了斐墨。
斐墨自然也不明白她从哪里找来个相公,准备来问问她,结果发现她领着二丫跟着一个白衣男子出了酒楼。他隐隐有些不高兴起来,这鬼丫头一点义气都没有,怎么这么喜新厌旧……
“相公,你要去哪里?”兮兮跟在独孤岸后面小跑步地前进,努力追赶着他的脚步。独孤岸本来以为昨天不理她她就会死心了,没想到她今天居然直呼他为相公,还死皮赖脸地从一大早跟着他跟到现在。
不带这么强迫中奖的!
厌恶地看了眼身后的嫩黄影子,他使出轻功,几个腾跃后便失了踪影。
兮兮看着绝尘而去的独孤岸,蹲下身子问二丫:“二丫,相公为什么要跑这么快?”语气里满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