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
赵宁和姜筠在宽敞的屋里,找到抱着哭的周树和张彩。
赵宁抓住周叔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你渴望力量吗?能渴望改变你悲惨的命运吗?你渴望悲惨的命运降临到那些给你羞辱的人身上吗?只要你能忍受痛苦,孤独,绝望,忍受世人的指责和偏见,那么我就能给你力量,让你有能力去改变悲惨的命运,有能力把悲惨的命运施加在你的仇人身上。”
赵宁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漂浮着一滴水珠,他看着周树问道:
“现在你准备好接受我的馈赠了吗?”
张彩看着那一滴水珠,想着仙人们高高在上,为所欲为,她就很是心动。
但她的手却一直被周树拉着,这些天她一直被周树保护着,所以对他有习惯性的依赖。
毕竟从小她就依赖别人活着。
张彩是家里的老大,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但作为长女,她却没有得到多少宠爱。
她父亲时候小粮商,母亲是个落魄书生的女儿,她出生时,她爹还是个没什么本钱的走商,靠着她长得可爱,和城主府一个出售陈粮的伙计家十四岁的儿子定了娃娃亲,等她十六岁时,伙计的儿子要是还没成亲,她就可以做正妻,要是成亲了,那他只能做妾。
第二年,伙计的儿子就娶了另一个小粮商的女儿为正妻。
所以从一岁开始,张彩就注定是别人的妾,还不知道是第几房小妾。
就这样过了两年后,她爹靠着她提前预定给人家儿子做小妾,从一个没本钱的走商,变成一个小有家资的坐商,全家的生活实现了质的飞跃,而在这一年,她的第一个弟弟出生了,她全家都很高兴,那时候她才两岁,看全家高兴,她自己也跟着一起笑。然后就被她娘扇了一巴掌,并开始骂她小贱人,赔钱货,这辈子就是给人做小妾的命。
那时候张彩还小,她娘说什么,她也听不懂,只知道她亲近的娘亲打了她,她觉得很疼,所以就开始哭。
然后她爹嫌弃她一直哭,很晦气,让人把她抱出去,抱远一点,不要让他儿子听到哭声。
新买的下人是个实心眼,果然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办事,把自家的大姑娘抱到偏远的柴房里,然后把门一关,就去做活了。
张彩在柴房哭了很久,见一直没人来带她出去,所以她一直坐在冰凉的地上抽泣。
她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母亲不喜欢她大声哭泣,她就自己小声抽泣,吴叔说在柴房了等他,所以即使门没锁,她也已经能迈着小短腿满地跑,她也没想过要出去。
直到她哭累了,趴在地上睡着了,然后被饿醒,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很害怕,害怕的都不敢哭泣,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想着吴叔说让她在这里等着,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一个会跟所有人都亲近的孩子,会对所有人笑的孩子。
但在这个家里好像没人喜欢她。
她就这样过了十四年,期间她因为从家里拿粮食给以前帮助过的邻居救命,而被父亲打了个半死,然后她想着不能给一整袋的粮食,那给一碗饭,一个馒头总可以吧?
然后她被弟弟和后来出声的妹妹出卖,又被她母亲打了一顿。
最后她想,不能拿家里的东西,那她自己赚钱去卖粮食帮人家总可以吧?横竖只要把这最难的几个月熬过去了,就能有活路。
然后她就开始接给人绣荷包,洗衣服的活计,这些事情她家里也是她在做,多洗几件衣服,多绣几个荷包也花不了几个钱,反正她手脚快,干活爽利,娘说她就是一个做妾的,要是被人卖了,能做这些起码饿不死。
她做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被她亲娘指着鼻子骂白眼狼,然后她就要上交饭钱。
对此她和小时候一样,都是默默忍耐,谁让她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呢?
她就这样又过了两年,那家人,有了她给的救命粮,终究是没有被饿死,而她自己也早早开始给家路赚钱,即使这些钱很少,但家里人却从来不嫌弃,会一分不剩的都拿走。
现在她十六岁了,已经升为小管事的伙计家派人来提亲,但她爹嫌弃对方给的太少了,毕竟这么漂亮的女儿要给别人做妾起码要给很多钱。
不然他岂不是白白生了一个这么漂亮,又这么听话,还能给家里赚钱,好东西从来不吃,好衣服从来没有,东西都是自己做,或是用旧的,也从来没有怨言的好女儿?
但管事家咬死了按照以前商议的价格来,一分也不愿多给。
双方就这样拖了一年多,直到管事的儿子在街上看到了张彩,被她的美貌所惊艳,回去就缠着他爹答应张家的要求。
管事是个疼儿子的,当天就答应了,然后重新选了个吉日,带上东西上门提亲。
张父看着那些聘礼,当天就答应了,然后第二天他就反悔了,把东西和更贴都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