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仁贤:“这倒也是,这个大院真得改革一下了,让物业公司来服务,大门口站岗的也有了,大院里巡逻的也有了,打扫卫生的有了,搞绿化的也有了,再在院墙上装上监控设备,看谁还敢爬到大树上干坏事。再把居委会成立起来,把大院里的人都管好,定时政治学习,对周文魁家那样的坏东西开展帮教工作,随时掌握大院里的动向,也不会出这么多破烂事儿。”
钱明:“好我的妈啊,你以为这是在搞社会主义大院呢,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人家定时政治学习,开展什么帮教活动,这都哪跟哪啊?!”
丽娜:“妈,你知不知道,物业公司是要收钱的,不像机关事务管理局,白为你服务。”
陶仁贤:“我连这还不知道?收就收呗,反正也不是光收咱们家的,别人交我就交,别人不交我也不交。”
钱向阳:“什么话,你得带头交,这是支持改革。”
陶仁贤今天心情特好,根本不跟钱向阳计较,哈哈一笑:“好好好,咱带头交,谁让咱是市长家呢。”
“懂得这点是一大进步。”
“我从来就懂,现在更懂了。”
钱明:“为什么现在更懂了?”
陶仁贤:“有学习榜样啊。”
钱向阳忍着笑调侃:“是啊,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会天天进步的。”
陶仁贤:“啊我呸,给你个脸就上鼻梁了,我是向人家赵书记的爱人学习,那是什么人?那是有爱心的人啊。”
钱向阳:“这还算句厚道话。好了,我们赶快到医院去看看李寸心。”
“我刷了碗就走。”
丽娜:“妈,你跟我爸走吧,我收拾,你别管了。”
陶仁贤:“是不是该拿点东西?我翻翻看,家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钱向阳:“再别当转运站了,出去看看,买点水果什么的就行了。”
钱明:“现在看病人流行送花,你们买一束花就行了。”
陶仁贤:“你这一说倒提醒我了,我们家那盆白玉兰开得正旺,不如把那盆花给她送去。对,就这么办,送一盆花。”
钱向阳苦笑:“你真会过,那能省几个钱?好了,不管送什么赶快走吧。”
陶仁贤就跑上楼端下来一盆花,认认真真地把花盆擦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命令钱明:“去,找一个大塑料袋,再找一些花绳子过来。”
钱明哭笑不得:“老妈嗳,我到哪去给你找?我一个礼拜能回来几次,我哪知道你那些宝贝都藏在什么地方?”
陶仁贤:“养你真没用,我自己拿。”片刻找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塑料袋,又拿来一段不知道谁给他家送礼时用过的彩带,用塑料袋把那盆玉兰花套上,然后上面又扎上了专门用来包装礼品的彩带,最后把花放进一个硬提篮里,那盆花立刻就变了样子,看上去真像是花店里刚刚买来的鲜花花篮。
钱明:“老妈,你还真行啊!你这些装备都是哪来的?”
陶仁贤得意洋洋:“过日子么,什么都有用得上的时候,平时别人拿来的东西,我们用了或者吃了,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彩带我就都留着没扔,这不,用上了吧。来,钱市长提着。”
钱向阳摇摇头,无奈地提起了陶仁贤现搞的花篮,跟在她后面出门上医院看望李寸心去了。
医院,赵宽一家人陪着李寸心,李寸心已经从抢救室搬到了病房。赵吉乐的电话响,赵吉乐:“是,好,我马上过去。”接听之后,对李寸心说:“妈,我们队里有急事,我得马上去一趟。”
李寸心:“你去吧,我这儿没事,有你爸爸你舅舅他们在就行了。妈嘱咐你一句话,对润发不要耍态度,虽然他犯了错误,可是在妈眼里他跟你一样都是孩子,更不要欺负人家。”
赵吉乐:“妈你就放心吧,你以为我是在大街上打群架的野小子啊?我是警察,我也就是在家里说说气话,我们有纪律,不会把他怎么样,该怎么样得法律决定,我也没权力对他怎么样。”
这时候鼠目的电话也响了,赵吉乐:“爸我走了,你跟梨花在这儿陪着我妈,我舅舅指望不上,你看,勾魂的电话又来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鼠目正在专心听电话,没心思搭理赵吉乐:“嗯,到现在没联系上人,那就说明这个人真的是非正常失踪。好好好,我们见面再谈,江滨茶楼,好,不见不散。”
鼠目:“姐,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去一下,这有我姐夫跟梨花就成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叫我。”
李寸心苦笑:“你们都忙,忙去吧,我在这用不着人守着,没什么事。”
鼠目对赵宽说:“姐夫,你在这看着,我得走了,急事,不去不行,你可别走了,你要走得先给我打电话,等我回来换你你再走。”
赵宽:“你走你的吧,我全权代表。”
鼠目也急匆匆地跑了。鼠目刚走,赵宽的电话也响了,李寸心苦笑:“你也有事了,走吧。梨花,看来只有我们俩没事了。”
赵宽接电话,嗯嗯啊啊地答应过后,挂断电话,抱歉地看着李寸心:“还真让你说着了,省委召开电话会议,要求必须参加。”
李寸心:“那你就快去啊,还嗦什么,这有梨花就行了,陪我说说话。”
这时候陶仁贤提着自制花篮推门而入,大惊小怪地:“赵书记,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老钱跟我来看李阿姨,刚走到半道上就接到通知,说省委开什么电话会议,不能请假,这不,我就自己来了。”
赵宽:“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正要走呢。”又对李寸心说:“这不,陪你说话的人来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