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邱建东的事情还没解决,那边李文娜竟然病了。李妈妈打电话来只说文娜想见我,对于病情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不过我仍然从她有些抽泣的声音中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打电话交待王浩一定要抓住邱建东后,我和许愿第二天一早就赶往齐县。
因为已经去过她家几次,所以还算是轻车熟路,可当我们找到她家的时候,却现她家大门紧锁。
我尝试着拨打李文娜的手机,但是从昨天起这个号码就一直是空号,我又按照昨天李妈妈那个电话打过去,结果是一个公用电话亭。
路边有几个正在闲聊的大婶看到我们站在李家门前左右顾盼,走过来问:“你们找谁?”
许愿很有礼貌地问:“大姨,我们是来找李文娜的,请问他们家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其中一个大婶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叹了口气说:“唉!文娜这孩子,可怜啊!刚刚没了孩子,现在又病成这样……”
我越听越不对劲,急忙问道:“大姨,您刚才说什么?她的孩子……没了?”
“是啊……”另一个大婶不无惋惜地说,“小盼盼多好的一个孩子,竟然得了那种怪病。”
我脑子翁地一声响,那孩子就是李文娜的全部,当年她要退出俱乐部也完全是为了这个孩子,孩子没了,李文娜还能活么?
许愿看到我的失魂落魄,忙问:“大姨,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一个大婶对我们说道:“这孩子呀,真是好,还不到两岁,长得真让人疼,我们村里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这孩子的。”
另一个大婶接过来说道:“可惜这孩子命不好,两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皮肤脱落,溃烂,去了好多医院都治不好,惨啊,这不,半个月前刚刚……”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这孩子的照片我是见过的,确实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就这么夭折了,让谁都会觉得心疼,何况他就是李文娜的全部,孩子没了,估计文娜一定难过死了。
正想着,先前那个大婶说:“孩子没了,孩子他妈精神好像就有些不正常了。”
“上个礼拜还见她一个人跑到房顶上去了……”
我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们问道:“大姨,您知道她在哪个医院么?”
被我问的那个大婶摇摇头,“以前在县医院,后来搬了……”
“在齐城第一人民医院吧?”另一个也拿不准。
就在这时,李妈妈正骑着自行车回来,我赶紧迎上去,“伯母,文娜她怎么样了?”
看到是我们,李妈妈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呜咽着就哭出来,许愿上前搀扶着她回到家里。
“伯母,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文娜姐她到底怎么样了?”许愿安慰道。
看李妈妈这样子,估计文娜病得不轻。
果然,李妈妈掏出手绢抹了抹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文娜这孩子……命苦哇……”
从她的叙述中,我们大致了解了李文娜的情况。
她的孩子叫盼盼,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禁不住一阵难受,盼,盼什么呢?她还年轻,却放弃了追求爱情的权利,痴痴地等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值得么?不值!但是我却不得不从心底敬佩这个执著的女人。
自从有了盼盼,李文娜每天都围着他转。两个月前,盼盼的腋窝和胸部突然出现溃烂现象,看了好几家医院都不得病因,后来心急如焚的李文娜带着孩子去了北京,这才检查出,孩子得的是一种罕见的怪病,这种病的病概率只有几万分之一,而且就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看,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根治。
住院治疗了一个礼拜后,孩子病情恶化。李文娜想把孩子送到国外治疗,但为时已晚,几天后,孩子全身溃烂而死。
这对李文娜的打击是巨大的,对她而言,失去了孩子就等于失去了全部。而且医院为了防止病毒传播没有同意她把孩子的尸体领回去,而是决定在医院内部就地火化。
悲痛欲绝的李文娜甚至连看孩子最后一眼的权利都没得到。于是她大闹医院,医院保安没有办法只好送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