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玉惊慌地迎着各方目光。
宣文央说过,她扮成宣文珊的丫鬟,帮她作画,长公主必会大力赞赏这幅画,宣文珊得宠,宣家便能得势,到时候她就是大功臣,他会找机会将她扶为贵妾。
可现在,她被认出来了!
宣文珊也是一脸惊慌:“长公主是否看错了,这是我家采买的丫鬟。”
“是吗?这不是宣二公子新纳的妾室吗?”
沈拂烟提醒。
“许梦玉,许家女,我入相府三年,她已为宣二公子当了四年外室。”
座下哗然,这种乌烟瘴气的人,长公主哪里容得下她出现在自己的茶会上。
“给我上来!”
宣文珊和许梦玉心惊胆战地走上前,宣老夫人跪在地上哭道:“长公主息怒,不过是文珊怜她作为贱妾不能出门,所以带出来一睹公主府的茶会盛况,求您看在今日是为灾民祈福的份上,饶了小女吧。”
许梦玉如筛糠般抖了起来。
宣文珊有宣老夫人救,可她却没人管!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听宣文央的话。
“看在祈福的份上?”裴晏危轻笑,“知道是祈福,还敢行替画之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被他一提醒,长公主的脸色更加难看,便连齐珉温润的神色也沉了下来。
“带妾室来的事另说,宣老夫人,令嫒此举,不诚之心昭然若揭啊。”
裴晏危慢条斯理地起身绕过屏风。
沈拂烟远远看着他一身靓蓝蟒纹官服,俊美慑人的气势甚至将太子都隐隐压过一头。
他肆无忌惮地走到宣文珊与许梦玉面前,目光冷冽,眼底闪着血色。
“肃州大灾,既然你们心思如此不纯,不如从城门口一步步磕到皇城前的祈福庙前,弥补这份诚意。”
太子也不喜欢这两人:“方才诬陷沈大小姐的还有谁?”
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声音疏淡。
“还有沈若柳!”
明华郡主大声道。
沈若柳听了,脸色霎时变得雪白,朝白氏投去哀求的目光。
“母亲……”
“这……若柳与拂烟是亲姐妹,她是说着玩的。”白氏赶紧解释,“拂烟,你怎么能怪你妹妹呢?她就是同你玩闹呢。”
“玩闹?稍有不慎,今日从城门口磕到皇城前的人就是我了。”
沈拂烟嘴角勾起冷笑。
“三位大人明察,臣女之妹沈若柳正是率先指证我舞弊之人。”
“好好好,”太子闻言拊掌,声音中透着赞叹,“沈大小姐倒是不行包庇之事,方才孤就见你的画中透着钢筋铁骨之意,乃是女子中不可多得的坚毅人物,来人!”
他表情肃穆:“传孤之令,沈若柳、宣文珊、许梦玉三人祈福不诚,作乱募集茶会,罚从东城门口磕头至皇城福庙!”
“太子殿下!这……”长公主觉得此举对贵女来说也太严苛了些,可看到太子眼中的怒意后,她自动消了声。
太子发怒,最好不要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