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比汾兰大了一岁,穿着淡紫色的苏绣衣裙,头上环佩叮当,手中拿着少见的冰玉团扇。
她扫视了一眼房屋的摆设,眼睛才朝着谢婉瑜的方向看过去。
见谢婉瑜不说话,她倒是先露出了笑容,“梦琴给夫人请安了。”
谢婉瑜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早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带着探究的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汾兰脸上,眼中带着疑问。
汾兰微微一笑,“夫人,这是我的手帕交苏梦琴。”说完,她还十分亲昵的拉住苏梦琴的手,“她听说我在这里学规矩,便要过来瞧瞧,我拗不过她。”
见谢婉瑜没有什么表情,汾兰越说越觉得自己心虚,不由垂下了头。
“夫人,梦琴觉得您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还记着从前的事吧?”苏梦琴歪着脑袋问道。
谢凤雅疑惑的看向谢婉瑜,“从前什么事。”
谢婉瑜摇摇头,“来者便是客,我自然没有赶人的道理,只是来到我这里就要来守我的规矩,若是说话再阴阳怪气,我必定叫人大棒子打出去!”
“你!”苏梦琴不服气。
可是看着汾兰,也就忍了下来。
毕竟她要结交的不是谢婉瑜,而是汾兰。
汾兰是太叔瑱极为宠爱的义妹,苏梦琴自然要攀附,况且她可是有心思想跟太叔瑱在一起的,她可是瞄着秦王妃的位置很久了。
本来以为需要费一番心思的,没想到汾兰这样好拿捏。
“夫人,您是不喜欢苏姐姐吗?她人很好的。”汾兰说道。
谢婉瑜正色,“你与苏小姐交好,我自不会拦着,毕竟我之前也说过,你可以有自己的手帕交,但是我却忘了告诉你,要交什么样的人,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
说完,谢婉瑜看向洙芳,“在旁边加个坐垫,苏小姐既然来了,也跟着听听。”
苏梦琴眼中轻蔑,她觉得谢婉瑜也教不出什么名堂。
“以往,女儿家不同男子,少有登堂入室,不过自先帝登基以来,主张民风开放,所以,女子也可以出入厅堂,走街串巷。”
谢婉瑜朗声说道。
而苏梦琴却眼中轻蔑,“女戒女训中有记载,女子应在后院为安,抛头露面视为孟浪。”
“既然如此,苏小姐似乎也没少走街串巷。”谢婉瑜说道,“出门前要头戴斗笠,你可做到了?”
苏梦琴抿了抿唇,小脸气得通红,因为年少所以根本说不过谢婉瑜,最后只能冷哼一声,转头不去看谢婉瑜。
谢婉瑜笑了笑,继续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所以,规矩也不能被书本所禁锢。”
因为谢凤雅觉得很对,所以一直在点头,不过汾兰因为从来不懂这些,谢婉瑜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我也有手帕交,是贺家夫人,她家家事清白,夫家也是新起之秀,从不站队。”谢婉瑜说完,看向汾兰。
汾兰不明白谢婉瑜的意思,眼中透露出无辜。
谢婉瑜却笑着说道,“你可知道,秦王的势力。”
“并不知道,只知道是很厉害的。”汾兰如实说道。
谢婉瑜正色,“秦王执掌全国兵马,是武官之首,而苏小姐的父亲官至丞相,是文官之首。”
提起自己的父亲,苏梦琴眼中难保没有得意之色。
她扬起了下巴,微微露出笑容。
可是谢婉瑜话锋一转,“一个文官之首,和武官之首结交甚密,今上是否会忌惮,两位是不是有结党营私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