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爬楼?”许浣予警觉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陈彦周“嗯”了一声,点点头,“下面有个可以上去的楼梯。”
有电梯,也有楼梯,真要咬文嚼字起来他这也不算是骗她。
果然陈彦周这话一出,许浣予表情讪讪的,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她从小就不爱运动,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又因为学绘画落下一些职业病,当初陈彦周想带她去运动缓解一下身上落下的病痛,每次都要劝好久。
许浣予原本就觉得有些累,要她爬楼?那不可能。
安全带解开,她笑起来,和方才像是有两副面孔一样,“我看大门好像还开着呢,那我就先进去咯,你上来了记得找我。”
他还能去找谁啊。
陈彦周轻嗤了声,冲她点头,“嗯,知道。”
晚冬依旧严寒,陈彦周的车里一直开着暖气,在车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刚一下车,许浣予就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冷意。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心底什么想法都消失了,转去走进前面的别墅里面。
小区里的路灯很亮,许浣予循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
她今天穿了件贴身的连衣裙,咖啡色的,柔软的羊毛质感贴肤,临走之前还是带了件长长的羽绒服。她裹着衣领迈着小碎步往上跑。
手接触到留了条门缝的大门,屋里的光线很亮,就像是拯救者的热源一样朝着她伸出手。许浣予她伸手将门拉开,人走了进去。
人刚刚踏入这栋别墅,原本明亮的房间变得漆黑,下一瞬,客厅吊顶处闪烁着星空灯。
眼前的视野从漆黑变得昏暗,许浣予渐渐适应起这个环境。
就像是个t台走秀场一样,周围装饰着好看的物品,她顺着旁边的指示箭头一直往里走。
箭头标识在叛变的墙上,闪烁着荧光色,她循着信号一直走了很长一段路,最终,拐进了一个玻璃房间里。
房间里的灯光要比外面亮一些,她走进来,先是闻到一阵花香,眼前明亮许多,她看到墙壁周围堆满着鲜花,一整间屋子,到处都装饰着好看的花束,颜色各异,就好像走进了一家花房。
屋子最中间,是一张方形木桌,桌上摆着好看的装饰品,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木质牌匾,字迹有些不清晰了,木头的材质也看不起来不好,但许浣予还是在第一眼看出了上面写着“晚晚花房”四个字。
说不清眼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视线变模糊的,可能是在门口灯光熄灭的时候,又或是看见她家的门店牌匾的时候。
再后面,烛火画成一个爱心。而原本说要去停车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把吉他,他气质悠闲地站在一群花束里,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许浣予,见她一来,男人脸上露出笑。
心情就像是被人拿着晃来晃去的沙漏,脱离了原定计划的轨迹。
可在看见那个让她思念过无数次的人时候,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许浣予站直,侧头抚去眼角的泪珠,她望向陈彦周,指责他:“你骗人。”
根本就没有胡奕飞说要请他吃饭,也没有他所说的胡奕飞女朋友在,原来他晚上所有说的一切,都是他的别有用心。
许浣予曾偷看过他的那份求婚策划案,现场的情景她想了八百遍,可唯独没想到陈彦周会选择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