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宁一路过来时早就已经想过对策,因此这会儿听到母亲问话,便定了定神,回答道:
“我见了个朋友,出去买了两本书。”
柳氏半信半疑。
“什么朋友?”
她若说去做其他的事,兴许柳氏还不太信。
但姚守宁一说是去买了两本书,柳氏心中的怀疑顿时散了一些。
不过这个小女儿平时被她管束得严格,平日拘守在家中的时候多,往来的朋友、要好的闺阁少女柳氏都是一清二楚的。
今日去温家作客的时候,她听到有人来寻姚守宁,问了来者是谁,对方只称姓朱,守门的小厮并没有看到这位‘朱小姐’的面容,但听‘她’说话气势慑人,当即连身份也不敢多问便来回报。
柳氏当时心生疑惑,不过当着温家的人面,却并没有出声。
有人跑到温家来寻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举动其实颇为失礼,温太太那会儿面上不显,心中想必是不大高兴的。
但她惯会伪装,脸上笑眯眯的,只让人通传了姚守宁一声。
若是识趣乖顺的女孩,到了此时必会道歉婉拒,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也行。
哪知姚守宁不懂温太太的心思,听下人一通传后,竟当真出去看了一眼,还说果然是旧识,便抛下了温景随兄妹跟人走了。
虽说后来温景随领着温献容来回话的时候解释了几句,但温太太心中仍是有芥蒂的。
一则是她认为姚守宁此时太过失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没有跟长辈打声招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
二来则是温景随替姚守宁说了好话。
他虽说是轻描淡写,但温太太了解儿子,知道他这必是上了心。
正如温太太了解他一样,温景随也清楚母亲的性情。
若照平时的情况,他应该一声不吭,全由温献容出面哄人,才会使温太太心中舒适。
可当时柳氏就坐在旁,本身因为女儿离开已经有些尴尬,他出言自然缓解了柳氏的难堪,使得柳氏对他印象颇佳。
这自然是顾全了未来丈母娘的颜面,却使得温太太不大高兴。
她认为这未来儿媳还没过门,儿子的心便已经偏了过去。
柳氏与这未来亲家相识多年,看出她笑意勉强,便坐了一阵就找个借口告辞,回来的路上想起这事儿,心中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当时在温家她没说,但她细思女儿往来的闺中好友,却越发怀疑这朱小姐的身份。
“是长公主的一个晚辈。”
姚守宁按照临走之时陆执找的借口说了出来,以应付母亲的查问。
“真的?”
柳氏还有些不信,提高音量,追问了一声。
姚守宁十分镇定,点了点头:
“嗯。”她将一路上想的借口说出来:
“这位朱小姐原本是江州人,当年受长公主赐了朱姓,认作了晚辈亲随。”
据陆执所说,他与长公主已经通过气,会替他兜底撒谎,姚守宁也不怕柳氏打听,索性自己编造出了一个‘朱小姐’的身份来堵柳氏的疑问。
她了解柳氏为人,因此不等她依次发问,便先说道:
“先前因世子中毒昏迷一事,才来了神都,听说是世子苏醒时我也在场,所以心生好奇,想来见见我而已。”
柳氏心中本来还有些怀疑,但见她将‘朱小姐’来历说得头头是道,且长公主当日调兵入京一事也确有此事。
又看姚守宁说得十分肯定,面上不见半分心虚。
再一回想她近来乖巧,天天躲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