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慢悠悠地走到讲台旁边,站定,然后说:“潘老师,我干什么了?全班这么多人凭什么让我罚站?拿我开刀是吧?”
“伱自己做什么心里不清楚吗?”潘喜柿把纸条扔在地上,“上课传纸条,给老师起外号,数学自己交白卷也就算了,还让别的同学和你一样这么干?你这样公然带头扰乱课堂纪律、不尊重老师、影响同学学习,我就应该向学校申请给你处分。你知道什么是处分吧?就是一辈子要记在你的档案里,这个污点跟随你一辈子!”
商言根本不在意,他说:“潘老师,你说得这些我都没有做啊!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就是诬陷。而且你们这种动不动就拿一辈子留下污点的方式惩罚未成年人,真的合理吗?教育是真正让学生明事理辨善恶,而不是让自己的学生天天活在恐惧里,不敢随心所欲。”
潘喜柿静静地看着这个家伙睁眼说瞎话,可明明就是他的错,她竟然会觉得对方还有那么一些道理。商言看出了她的犹豫,脸色泛起了得意的笑容。
她继续说:“而且班主任老师也只会打小报告吗?班里的学生出现了问题,就只能往年级去反应,或者踢皮球把问题踢给家长。从各个方面孤立我们,来维持老师的尊严。可如果给了处分依然不管用呢?家长也管不了学生呢?接下来是不是劝退,开除?如果结局都一样,那我们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潘喜柿理智慢慢回归,她说:“商言,你确实没什么好怕的,我知道,你老爸说,你念不好就出国读高中。可是你知道在这间教室里,学习对于很多孩子来说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他们会害怕没学上?他们的父母没有能力给他们提供其余的出路,他们也是家庭唯一的希望,他们的父母劳苦一辈子就是为了他们能学有所成。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商言看着潘喜柿冷笑:“潘老师,如果道理绑架有用,还要老师做什么?”
“真的是道德绑架,不是实际情况吗?”潘喜柿继续说:“就拿你的好朋友李坤来说吧,我了解到他初一和初二上半学期的成绩还是可以的。可是到到了七年级的期中之后,状态就越来越差,如果继续这样,你想过他的未来会如何吗?你可以让你的爸爸和你最好的朋友一起出国,还是你能说服高中或者职业学校录取你的好朋友?”
商言说:“不能!”
“除了李坤,班里还有很多很多同学如今的情况和李坤很像。他们有的成绩只要努把力就能考上心仪的学校,可是只要松懈下来,很可能连高中和比较好的职业学校都要失之交臂了。你是不是希望他们都和你一样,所以才故意调皮捣蛋,这样不厚道啊!”
“你这是离间计!”商言气鼓鼓地说,“你都不了解情况。我们班从初一开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老师,就没有一科的老师能把同学们的成绩提上去的,你以为我们不想学习吗?每个人都说学习是学生的天职,可是教书不也是老师的天职吗?我们班成绩差,我们班的纪律不好,我们是全年级的耻辱,可这些老师有没有责任呢?我也拿李坤举例子,他初二下都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很用心学习的,可成绩就是上不去。那我要问问,为什么这么多所谓的好老师都没有一个能然我们都成绩好起来,你们教书育人可以挑学生,那么我们可不可以挑老师呢?”
潘喜柿说:“想跟着老师把功课学好,最基本的是要配合。有的时候你只是看上去很努力,觉得付出一点就可以回报整个初中,那是不可能的。知识来不得一点虚假,只有努力再努力,自己不放弃,老师不抛弃,才有可能学好。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唱反调,我越用力拽你,你反抗的越激烈,你努力了一小阵儿,刚要见收获,然后就等不及了,重新摆烂,你说要老师怎么办?”
商言说:“你们老师最会讲道理,反正我们已经失望够了,有本事拿出成绩来。”
潘喜柿说:“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请大家举手,凡是不需要通过学习改变命运,不需要用学习迎接灿烂明天,不需要学习也有自信出人头地的举手!你们在我这里背书一下。”
有学生问:“背书一下以后就不用写作业了吗?”
潘喜柿说:“是的!”
忽然之间,班里很多学生都举起了手!
潘喜柿严重怀疑自己的之前的判断,这一刻凌乱了。她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举手的这些学生们不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而是发自内心的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莫非这个班里的孩子家中都有矿?别人不知道,商言也只是个中等收入都家庭,怎么大家都这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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