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试试你的反应而已。”琴酒发出了一声轻哼,将□□收回了腰间,“里卡尔,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那个红头发是谁,我看到你们在聊什么。”
“那个人我也不清楚,我看到他放倒组织的成员也吓了一跳,但似乎并不是公安,也不是警察派过来保护我的人,对我没有敌意。”【里卡尔】榊原知輝苦笑着回答,“说起来,我今天在和公安聊天时,他告诉我有组织要对我下杀手。”
“你的意思是组织里有内鬼把消息传出去了?”琴酒眯起眼,他确实在利用这件事钓组织里的内鬼,他的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把知道“组织会到夏日祭现场的消息”的人过了一遍。
“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但是现在有些不确定了。”榊原知輝摇摇头,“因为我后来又遇到了一个举着枪对着我的人,我不确定公安指的组织是你们,还是他。”
“哦?”
榊原知輝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当时他遇到太宰治的情况。
琴酒静静听完:“你的身手居然变得那么弱了。”
榊原知輝:“毕竟工作实在太忙了,我也没有空去锻炼。”
“忙着自导自演想要试出组织对你的监视程度?”
“你——”榊原知輝震惊地抬起头。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榊原,“因为我对你太了解了,从我加入组织以来,就是你教会的我暗杀技巧,你也是我的前搭档。所以我对你的想法了如指掌。只不过你对自己也相当能下狠手呢,会为了这件事把自己送去医院。”
“你是boss一手培育出来的人,也被组织给予了厚望,你应该清楚,这次的选举战非常重要,事关组织在整个东京都的布局。你把自己送去医院也就相当于把机会送给其他候选人了。”琴酒冷冰冰地说,“你总不能指望组织会帮你把其他候选人杀光。”
“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榊原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动手。”
“那你现在看人的眼光也变差了不少。”
“……”
“不过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榊原知輝手张开捂在脸上,“自此怜央去世后,我感觉到组织对我的监视越来越多了,就连苦艾酒也频频出现在我眼前。所以我只是想试一下而已,你这次是奉boss的命令来教训我的吗?”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boss。只不过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诶——这可不像一心为组织的你啊。”
“关于你儿子的事情,我很抱歉。”琴酒罕见地说了一句抱歉。
“怜央吗?”榊原知輝放下手,仰起头看着被云遮住的天空,黑漆漆的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一如他的心,“并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错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因为在仙台大地震上处理极佳,他得到了去往东京都的机会。也就是那个时候,组织过来了。
[听说你的孩子因为地震受了重伤,并产生了严重的并发症,组织里正好有专业的医生,不如把他交给组织治疗。]
出生在组织,也生长在组织的榊原知輝非常清楚这治疗背后蕴含的另一层含义——人质。
在组织和孩子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他答应了。
他将自己的孩子亲手送进了琴酒的车里。
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的怜央眨巴着和自己爱妻一模一样的眸子问:“我之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不会的,爸爸会来看你的。”榊原知輝弯下腰摸了摸他的短发,蓬蓬软软的,像是云朵一样。
然后——
他食言了。
直至怜央死亡的消息传来,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