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八月,矿工又在力拓公司办公室静坐,讨要几年来,他们的全部工资。
史长法慌了,立即打电话给母公司鼎天投资的袁德凯。
袁德凯无奈,从银行取了六百多万现金,于八月十一日赶到了力拓公司的矿井驻地办公室,见到了史长法。
现金摆在办公桌上,史长法盯着一叠叠现金,心有不甘。
“袁总,把钱发下去,那泥腿子们可不念着咱俩的好。”史长法揉一揉贪婪的双眼,撇着嘴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袁德凯将身子靠向史长法。
“不是有三十多个代表吗!我们今天让他们下井白干一天活,下一个指标,完不成任务的……”史长法的眼晴看向现金,袁德凯立即心领神会。
史长法手拿一个喇叭,来到驻地办公室前坪,走到一个鲜花围子,站在那围台上。
三十多个矿工一窝蜂地涌到花围子旁,将鲜花围子围成几个圈。
史长法举起喇叭,放到嘴边:“各位兄弟,钱拿来了,不会少你们的。可是,为了你们的工资,公司将只有三天到期的存款取出了,三天啊!只有三天,公司就损失了十几万,可你们闹着付款,连三天等不了,公司损失惨重,损失惨重。”
袁德凯急了,这理由看似富冕堂皇,但经不起推敲,敷弄鹤山镇这些未见世面的泥腿子还可以,但也不能过多纠缠在这儿,如果他们想明白了,损失与他无关,那叫前功尽弃。
他冲上花围子,抢过史长法手中的喇叭,喊道:“损失不算什么?”
史长法一听,心中不高兴,他刚才好不容易造成的气氛,被袁德凯这个不算什么破坏得一干二尽。
他正要开口说话,袁德凯把话音一转:“可十几万,也是钱啊!公司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借各位一天。”
袁德凯高高一个手指,大声说道:“一天,只要你今天干一天活,每人一百担砂,剩余的损失又公司一力承担,怎么样?”
史长法暗暗向袁德凯竖起了大拇指,他趁热打铁,扯起嗓子喊道:“既然来到这儿了,就干一天活,下午拿了钱,回去再抱婆娘睡,公司好,你们也好。”
矿工们议论纷纷,善良他们也在为力拓公司着想,他们干一天,也只挽回一万多元,仅是力拓损失的一个零头。
众人看了办公室一眼,钱已经在办公桌上,一时半会也不会跑掉,干一天,你好,他好,大家好。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此话作数。”
袁德凯一指办公室内的办公桌:“一分也不少。”
于是,众人转身,推推攘攘,拿了工具,进了矿洞。
袁德凯和史长法回到办公室,支开了其他闲杂人员,两人看着桌上的现金,笑眯了眼。
“袁总啊!你点子多,想想办法。”史长法指了指现金,说道:“我们每人扣它两,三万。”
袁德凯笑嘻嘻地说道:“史经理,你是有名的铁算盘,再算错它四、五万,不是更妙。”
两人哈哈大笑,一人闭目养神拿主意,一人拿着计算器在砍零头。
时间在两人开心快乐中消逝,时近中午,气温又升高了,史长法脱去了衬衫,露出了膀子,袁德凯也睁开了双眼。
忽然,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袁德凯身前办公桌上的一个茶杯,在桌上滚动起来,随后掉在地上,‘啪’的一下摔得粉碎。
史长法放在桌上的眼镜,也掉在地上,摔得四叶八块。
盖在房顶的水泥瓦,哗哗地向下滑动,有的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响过不停。
一根巨大的柱子,从袁德凯的耳旁滑过,‘乒’的一下,砸在办公桌上,办公桌面立即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而柱子嵌在桌子上。
袁德凯,史长法惊恐万分,两人夺门而逃,远离办公区,好一阵子,两人才结结巴巴说话。
“怎……怎……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