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池还想说,刚刚给你的笔记本里,最厚的那本是日记本,以后你想说话但是没人听的时候,就写在上面说给我听。
但是,他说不出口。
祝佳夕盯着周砚池,心里有种触摸不到的慌乱感,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
“我不懂,你现在说这个干嘛?你可以以后给我的。”祝佳夕固执地说。
周砚池站在低她两节的台阶下,对上她的视线,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换上了新的路灯。
如果没有换,好像就可以不用面对此刻她畏惧受伤的目光了。
沉闷的气氛伴着这个夏日最后一点暑气笼罩在大院内。
周砚池沉默良久,再开口,低声说:
“佳夕,我要走了。”
祝佳夕看着灯光下他看起来有些冷的脸庞,问道:“你要去哪里?”
周砚池说:“可能是北京,也可能是其他地方。”
裙角一定已经被她抓皱了,祝佳夕还是不死心地问:“是要搬家吗?还是只是出去旅游,很快就会回来了。”
嘴里的甜味已经变成了苦味,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颤抖起来。
“搬家。”
祝佳夕听到他的回答,一开始还不肯相信,过了一会儿,眼泪才飙了出来。
“可是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走的吗?我生日那天你答应过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她孩子气地哭着问。
周砚池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让自己再往前。
“对不起,我食言了。”
祝佳夕只是不停地摇头:“我不要,你说你永远都不会骗我的,你为什么要走呢?”
周砚池只是用那种悲哀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讲话,我、我会很害怕。”祝佳夕语无伦次地说。
周砚池平静的脸因为她的眼泪出现了一丝裂痕,但是他还是没有动。
“很多原因。”
夜色深沉,大院内一片静谧。
半晌,祝佳夕才缓慢地点头,好像是已经接受了他会离开的现实。
“那,你什么时候走?”
周砚池注视着她:“明天早上。”
祝佳夕低着头,喃喃地说:“明天,明天……就一个晚上了……”
她再抬起眼,望向周砚池的眼睛里除了痛苦还有愤怒。
“骗子!你最后既然还是要走的话,我生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和我和好?”她说着说着,哭着蹲在了地上,“我们一直不讲话,我已经在慢慢接受你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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