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礼叹息的声音被季扶生灵敏捕捉到,他哭得更厉害了,“再这样下去,我不如直接去见我爸妈好了,我的命好苦啊!”
“瞎说什么呢?你先好好养病,该治治,等我回去再说。”
季扶生哭得有点“夸张”,季振礼安抚几句后就找了个借口挂去电话。而季扶生在挂断电话后,立马深呼吸一口气,接着把眼泪擦干,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没有血色,没有情感,甚至很冷漠。
季扶生再次点击电影放映,他调高了声音,接着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慢慢挪动身子下了床。
借助拐杖,季扶生可以稍微挪动半分,只是两条腿还是像僵硬的柱子,不会自己拐弯。
他费劲“走”到轮椅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说实在的,他还是觉得很窝火,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还没理清楚就变成这样了。
埋怨归埋怨,脑子却一刻不停分析着一切。
电影里的对白,在他的耳边响起。
季扶生滑着轮椅,自己在病房里玩,溜过来又溜过去。当他溜到阳台那边去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推开了,脚步声逐渐传来,他的手缓缓停下,勾唇露出不羁的笑容。
“二叔,挺早啊。”
一掉头,果真没猜错,季扶生为自己的灵敏听觉感到兴奋。
季家人的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种战斗的号角,不容得有半点闪失。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季汉文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脖子上还裹着一条黑白格纹围巾,肩膀上还有落雪的印记。
季扶生说:“下这么大的雪,还有心来看侄儿,真是辛苦了。”
他站在季扶生面前,开门见山问他:“捐款账目,是你搞的鬼?”
“什么捐款账目?”
“别装蒜,一亿变十亿,你胃口不小啊?”
季扶生皱眉,目光从他脚上的皮鞋缓缓移到他的脸上,一脸无辜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汉文哼了一声:“假借捐款一事,贪了9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般头脑。”
季扶生扯唇轻笑,他滑动轮椅,到病床的餐板上挑了一包薯片,轻轻撕开,拿出一片塞进嘴里。他还将薯片递到季汉文面前,说:“来一片?”
季汉文一手拨开,薯片掉了一些到地上,季扶生慢言细语:“浪费食物很可耻的,爷爷不是从小就教导你,要珍惜粮食吗?”
“你这么做,是想拿回季家,还是想要瓦解季家?”
季扶生弯腰,伸出手去捡地上的薯片,捡起一片,就吹一口气,然后放进嘴里。最后,他才回答季汉文:“这个季家又不是我的季家,是你们丁家人的季家,我有什么资格插手?我能祈祷你们不要祸害我的性命就挺费劲了。”
「最近天天通宵,焦虑症犯了。
很痛苦很想发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想跟家人说,又没有朋友可以找,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人生,没人愿意听我碎碎念。
有点倒霉,手机坏了,工作也没找到,家里到处有问题,屋漏偏逢连夜雨。
感觉自己的能量场好低,好像就要没了。
一整晚都在做清算,变卖家产…
突然就觉得有点恐怖,
当时写季扶生流鼻血那几章,长这么大没流过鼻血的我那天晚上一边码字一边流鼻血。
这几天在写变卖家产的章节,恰巧因为某些事情我也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都不知道是自己预知了自己,还是真闹鬼了(要相信科学要相信科学)
或许,我早就死在了出租屋里,
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