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生存。”
夏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试探性问道:“在野外没有干粮的情况下,你都吃过什么?”
“运气好的时候有野果子吃,或是一些山鸡昆虫,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吃动物尸体,野草树叶,也尝试过只喝水,熬过了两天。”
夏竹夹起一块鸡胸肉放进嘴里,问道:“你吃过蛇吗?”
霍不秧回答她说:“夏城有野味馆,有一道菜叫做蛇羹,以前去吃过一次,味道还蛮不错的。”
“我说的是生吃。”她抬头,看着他。
霍不秧的唇角逐渐下垂,他的双目透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但未见他再挤出一个字来。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夏竹却面露难色。
恍然间,她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继续埋头吃饭。
扒拉了几口米饭进嘴里,夏竹猛然发出一阵干呕的声音,紧接着她将嘴里的食物都吐在了餐盘里,她顿觉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立马跑到角落的垃圾桶旁,蹲在那里呕吐。
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刚刚吃下的所有食物吐了出来。
霍不秧蹲在她的身后,为她递上纸巾,他抬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关心道:“没事吧?”
夏竹苦涩地大笑了一声,仅仅这一声,随即便暂停了。然后,她的眼眶刷地一下就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食指擦去眼角的湿润:“霍不秧,你叫霍不秧。”
“你没事吧?”
夏竹摇了摇头,转身收拾残局,她刚要上手时,就被霍不秧抢先一步:“我来收拾。”
他很麻利地就将餐盘和垃圾桶收拾干净,接着,他看着夏竹说:“你想吃什么?我重新去给你准备。”
“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行。”霍不秧走出了房间,回头告诉夏竹,“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会儿可以不用来集合。”
“好。”
夏竹关上房门,再次躲进被窝里,那股刺骨的寒冷已然在全身蔓延,思绪控制不住地往从前拉扯。
过往的一切涌进她的脑海,扰乱了她的平静。
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背,利用身体的疼痛来转移不受控制的思绪,她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在最后一刻才停止自我伤害。
到了下午三点钟,夏竹准时出现在大厅里。
她坐在角落里,衣帽的帽檐被她刻意压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庞,又缠绕了一条围巾,整个人显得格外沉静,没有一点生气。
此刻,大厅内汇聚了七位成员,三位女士和四名男士,加上夏竹,八个人正坐在这里等待。
不久后,霍不秧和次仁拿着一些很常见的东西出现在众人视野。他很快就进入今天的主题,拿着一些日常可见的简易装置,准备跟大伙儿讲讲户外取水问题。
期间,他的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地掠过角落,与夏竹低垂的视线短暂交汇,又迅速脱离。
一旁热情洋溢的女士们将霍不秧围绕住,抛出一个又一个充满好奇的求知欲。
在这样的氛围下,夏竹的存在更显得与众不同,她靠着墙壁静静地坐着,双臂轻环,面容淡若秋水,目光锁定在某处的虚空中。
她总觉得自己被一股寒意萦绕,思考着怎么恢复,这个时候又不能洗个热水澡,不然就能够快速恢复体能了。
夏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讲,有没有记得在户外要怎么取水,且不能在户外做什么。她模模糊糊坐在角落里许久,一直待到大家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