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市张北县西北26公里处,有个村叫公会村,这村建村不长,立村前名叫沙拉胡洞
1905年兴和城林管家来此放地,有二十户天主教徒合伙购买此地,1919年建立教堂,名为“公记堂”。
当时有阮富、姚中、林知、孙万喜四大会长,四人一合计,便采了公记堂的一个“公”字,会长的一个“会”字,改沙拉胡洞为公会。
赵树果的爷爷走南闯北三十多年,虽拉家带口,却有了积蓄,瞧准了公会村有大把的土地,于解放前落户到公会村,先置了个了五亩多的地,垒了墙,盖了土房,也在这年,赵树果的爸出生,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爱国。
……
赵树果周五放了学紧着往家赶,高二的课程虽紧,可她知道,爸在外工作,一年也帮不上家里多少忙。
出了一中,她马不停蹄地往去家方向的路边跑,斜挎的书包跟着她想飞,她不在意,急着寻辆能搭的车。
正是莜面播种的季节,来县城的人不是很多,她焦急地等着,眼里恨不得飞出辆去公会村的马车来。
她知道,去公会村的返程长途车早就过了点,若要赶上去村的返程长途车,她至少要少上两节课,她哪里忍心丢了那比生命还重要的两节课。
张北的播种季相比冀南平原地区姗姗来迟,一般情况晚两个月光景,若是赶上天气使性,再迟个十天八天也属正常。
季节变换不留情面地拖延着,时间却不同情一颗等急的心。
她把两条大辫子往头上一盘,狠了下心,在去公会村的路上快步走起来,说是走,不如说是跑。
她边走边想,妈肯定会把活往礼拜六和礼拜天这两天赶。
她又想着爸,一个吃公家饭的人,难有时间顾家,况且张家口离家也太远,即使有个一两天的空,往家赶也是白给客车添油,除了来回坐车的时间,真正能帮家里的时间也就做顿饭的功夫。
于是她爸干脆不回家,积攒下钱来往家汇。
她正走,从身旁飞过铁驴子,她边追边喊:“停一下,停一下。”
邮递员来了个急刹,轮下一道很重的黑印留在路上。
“呦!是你,想搭车,这回多给几个你家的莜面窝窝。”邮递员说。
赵树果笑了笑说:“今天把我捎回去的话,莜面窝窝管饱!”
“上车吧!兰心家姑娘!”他笑着说。
……
邮递员是个大高个,个把月便来兰心家蹭个莜麦窝窝,其实兰心家每个人都盼着他来,因为赵爱国个把月便汇钱过来。
至于他蹭的莜面窝窝,其实家人都知道,他送一天的信件,跑那么远肯定是饿。他是先送远后送近,兰心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后一站。
等到了家门口,邮递员大声说:“兰心家姑娘,快去家里拿手戳!”
赵树果飞了进去,喊了声:“妈!爸汇钱来了,快拿手戳!”
兰心看了看赵树果说:“还以为你礼拜六来,怎么早来了?”
“妈,家里活多,早来一晚也许能给替手垫脚的多干点零活。”赵树果看着兰心说。
俩人正说着,门外的邮递员大声喊起来:“兰心家姑娘,快拿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