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啥事,看你画一会。”
“好。”
“你都会画啥?”
“山水,人物,花鸟,都可以。”
“那能画我吗?”王大嘴傻笑起来,“算了算了,我这丑人。”
“可以,那我就先帮你画一张。”
……
谢迟这一天都在画画,她让王大嘴将桌子搬到窗户口,透过窗刚好能看到远处连绵的青山。傍晚,厚重的云雾缠绕在山间,大片大片,忽聚忽散,是她最喜欢的景。
天快黑的时候,王大嘴把晚饭送过来,谢迟只吃了几口匆匆应付,便急着再去作画。
灯光被她的身体挡住,谢迟只好点上蜡烛照明,对着白天记录的小草稿继续默画。
后来,蜡烛燃尽了,谢迟摸着黑想再去点上一根,未曾想柜子空空,没有多余的。
今夜有乌云,不见星星也不见月,屋里黑漆漆的。谢迟小心转轮椅出了房间,想去别处找些蜡烛来,却见各房门紧闭着,整个山寨安静的只剩下风声。
谢迟孤零零地坐在院中央,看着乌漆嘛黑的夜空叹了声气。
已经深夜了。
真是画糊涂,连时间都忘了。
……
谢迟太久没画画,有些精神亢奋,辗转反侧许久方才睡着。
后半夜,她被咯咯咯的声音吵醒,原以为只是风大,吹的门窗发响,并未放在心上。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忽然感觉到风吹了进来,窗似乎是开了。
谢迟翻了个身,拉着被子盖过头,却被那声音吵得睡不着。她转回来,想去将窗锁上,刚坐起,看到窗上两个绿光点。
谢迟愣住了。
那东西蹲在窗户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谢迟没敢动弹,瞪大了眼睛盯着它。夜太黑,虽看不明切,但这身形准没错,是头狼。
这是深山,有狼很正常。
谢迟不敢乱动,更不敢乱叫。那狼忽然站了起来,跳下窗户,朝她走过来。
谢迟手摸向枕下,想拿枪。
狼越走越近,直接跳上床,弓着腰俯着头打量她,谢迟举枪,刚要扣下扳机,屋外一声呼唤,
“白哥。”
是何沣。
狼听到声音,转身迅捷地跳出了窗。
谢迟松了口气,一身冷汗。
谢迟挪到轮椅上,到窗边往外探了眼,只见何沣蹲在地上,正摸着那狼,青羊子站在他们身后,一口一声“白哥”叫着,
敢情这个悍匪还养了头狼?
这么乖的狼,像条狗一样,他是怎么驯服的?
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