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猛地又拉起帘子。
她还是安静地待在这片黑暗里吧。
……
何沣回了趟特务机关。晚上佐川少佐请他去和椿屋喝酒,一起的还有花田巳。
何沣酒量出了名的好,可是他总装醉,这些日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佐川喝多了,提到一批要往黑龙江运的军备,是整整五大车枪支弹药。
这顿酒喝的值。何沣把佐川和花田巳双双喂得不省人事。往常,不管是应酬还是私下聚会,他总会留上三四分保持清醒。这回也上头了,连手脚都控制不住。
他与两人搀扶着出了酒屋,让司机分别送回家,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有一套两层别墅,一个人住。
司机见他躺在后座不省人事,扶着他上楼歇下便离开了。
何沣听到车子开出去的声音,登时滚下床,颠三倒四地去了卫生间,手指插进喉咙,把酒抠着吐了出来。
可还是头晕,酒精麻痹着身体,快要淹没他仅存的意识。他一遍遍在脑中重复着佐川说的那条运输路线,努力地把每个字刻在心里。
他放一浴缸的冷水,一头栽了进去。
……
后半夜,谢迟回到旅店。
她十分高兴,总算把东西顺利送了出去,下面的事就不归她操心了。
她要洗个澡,然后喝上几杯酒放松一下,睡一觉,明天回南京。
还没擦干身体,外头传来砸门声,她不予理会。谁知那人用脚踹上了,咚咚大响,仿佛地面都跟着震动。
谢迟猜到个大概,这种疯狗事,除了何沣没人干得出来。她淡定地穿上睡衣,去开了门,“你有病吗?”
何沣直接滚了进来,摔在地上。
他酒醒了,可就想赖在她腿边,躺在地上也是好的。他傻笑着,看上去很高兴。
谢迟没关门,抱着臂踹他一脚。
现在她可不怕他了。
“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五大车军备啊,消息递了出去,马上就是他们的了。
能不笑吗?
笑死了。
何沣被她连踢五脚,揉着肚子缓慢起身,躺到床上。
谢迟关上门,又踢了他的脚一下,“装醉?”
何沣一动不动。
谢迟本想用酒倒他,刚打开又觉得浪费,默默放回去。去接了一杯水,泼在他脸上。何沣还是一点反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