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井。”日本兵抱着瓶子出去,刚拐弯,看到谢迟立在面前,他愣了一下,毫无防备,“花姑”
话说到一半,谢迟一刀扎进他的喉咙,瓶子落地,啪的一声。
远处的日本兵听到动静,“福井,藤野。”
“福井。”
没有回应。
日本兵意识到不对,立马举起枪,小心往前试探,忽然身后咯的一声,他转身放了一枪,肖望云滚到一边,扑过来按住他,两人滚打在一起。
书生哪抵当兵的有力,不一会儿,肖望云被日本兵按在身下,死掐着脖子,日本兵去摸刀,肖望云忽然暴吼起来,拽住旁边的凳子猛地甩在他头上。
谢迟跟着声音赶过来,只见肖望云骑坐在日本兵身上,将他的脸砸得血肉模糊。
她上前摁住他,“好了,已经死了。”
肖望云还在砸,血溅了满身。
谢迟将他拉起来,拽出去,“快走。”
……
谢迟把他拉回了医院。天不亮,肖望云偷偷跑了,顾不得身上的伤与周遭的危险,在安全区找了半天,始终抱着一分希望。
肖望云穿着黑色呢大衣,在一众蓝袄灰袄里格外显眼,阿如远远就看到了他,“那个是肖老师吗?”
孟沅顺着她指得方向看过去,心头一紧,果然是肖望云。
她们两朝他走过去,“肖老师。”
肖望云回头,眉头始终皱着,从前见他总是干净条理,现在头发凌乱不堪,眼镜框上都沾了泥块,整个人看上去沧桑许多,他见是她们,“你们两赶紧把头发剪掉。”
孟沅摸了摸自己的长辫子,没有说话。
阿如问:“肖老师,您怎么在南京?”
“取东西。”肖望云刚查完难民名单,没找到姜守月,又要赶去别的安全区。
阿如和孟沅跟着他:“兵荒马乱的,取什么啊?”
“一两句说不清。”
阿如:“您受伤了?”
肖望云早已顾不上腿上的疼,“嗯。”
孟沅始终没有说话,见肖望云往门口走,叫了声,“肖先生。”
肖望云回头看她,“怎么了?”
孟沅摇摇头,“没事,您注意安全。”
肖望云点头,“你们也是。”
见他离开,阿如抵了下孟沅,“你不多说两句吗?”
孟沅远远看着他,叹道:“算了,感觉他也不太想理我们,而且好像有急事。”
肖望云失血太多,再加一直未休息,还没走到门口,倒头晕了过去。
孟沅赶紧迎上去,“肖先生!”
……
日本兵着魔了一样,见人就杀,见女人就奸。江边堆满了黑黝黝的尸山。
杨家只剩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了,他的母亲被扒了衣服,切除了两个乳-|房,被刺刀钉在了墙上。她的父亲被砍了至少二十刀,左眼珠被挖了出来,塞在嘴里。还有个四岁的小弟弟,一刀从头顶砍下来,把人活活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