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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工作之殇8－0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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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了高中。卢维都是嗯，哥哥们的旧衣服。老大穿完老二穿，偶尔穿完卢维穿。卢维也不觉得不公平，时间长了。反而穿新衣服，有一种抵触，觉得有点太显眼了。卢维不出头露面。个子长的。和二哥一样高。他俩的衣服能互相穿。所以后来父母，买了新衣服，哪怕是只是给卢维买的，卢维也会给二哥穿完，洗了几次后，才穿到了身上。

家里生活好了，衣服们衣服也渐渐多了。卢维的衣服柜里就那么几件。穿来穿去。也不怎么打扮。好在大哥退下的衣服。还比较新，自从他从药厂车间。调到了销售科，当了销售员。就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表。衣服也换的比较勤。药厂的效益。随着国内市场的放开。也一天天的不景气。只有几个拳头产品。还需要厂长的审批。

大哥也变得和父亲一样，走南闯北。买一些新奇的东西。他穿的七匹狼夹克。火炬旅游鞋。也给卢维买了一套。卢维一直放在柜子里。二哥穿了几次，卢维才接过穿了起来。那双旅游鞋，有点儿太白太新。只是鞋不合二哥的脚，太大，穿了两次就没再穿。一直放在床底。

卢维的车子是应该换了。那辆28杠飞鸽自行车，已经老态龙钟。虽然很好骑。但轮圈，发条，已经锈了，车身也斑驳掉漆。买个山地车。的冲动。一直有。不为拉那个车子。就是冲着那个抽奖的特等奖而去。

一旦得了特等奖。好家伙。那可是奥迪100。虽然卢维知道。自己抽过几次奖，连个肥皂也没有得到。看着对门的邻居。居然抽中一辆自行车。只差一个数字。那辆一等奖木兰摩托就是说就是他的。因为有着羡慕。

虽然有公交车，但坐车得倒两次，而当时车也少，错过了一辆，再等就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大哥为了上班方便，买了一个轻便50cc摩托车。学了一个摩托本儿。一个月油钱也不少。而且冬天太冷。骑自行车还能运动出汗锻炼身体。

那时候自行车都是中国和台湾合资生产的，以前的飞鸽永久红旗，产品开发的慢。渐渐的衰落了下去。卢维也去商店看过。天龙的普佳骑。他去看了好几次。不光是为了看那辆自行车，奔的是门口的那辆奥迪。

何况厂里来了个美女，穿的可以稍微差一点，这屁股下的坐骑，也该换一换了。不能和师父老李一样。骑着旧车子，摇来晃去。

终于下决心，买车子，自己工作了几年，全都是妈妈存的，手头只有几十块，买车子还得经过她同意，妈妈从来很节俭，不太同意买那么贵的自行车。新买个永久自行车。也不过二百块钱。花里胡哨的买那辆车。在他眼里不值。但爸爸赞成。儿子自己挣的钱自己花。没毛病。何况买上车子还能抽个奖。50块钱一票。30多张抽奖券。增加了中奖的概率。

车子是卢维和爸爸周日去买的，那时一周还只休息一天，卢维骑的那个28大杠，带着爸爸去天龙商城，山城里人山人海。生活物资已经丰富了起来。除了粮食。开凭票供应。其他已经不再需要票证了。新车的都被安装好。整齐的排在大厅里。嗯，卢维并没有选择他们中间的一辆车的，交了钱以后，从库房提了一套自行车，让师傅重新装，车子装好后，又拿着票据去客服中心。对了，奖券。奖券是连号的。买好车子。芦苇依旧起的那个28大杠。父亲骑着新车的。赶回了家。在院里也引起了轰动。隔壁邻居王师傅。也骑着骑。车轻巧。好骑，比28大杠少了十几斤。

开奖是半个月后的星期日上午。卢维吃了饭就骑着新自行车去了，商城外锣鼓冲天，开奖前请的乐队。奏着音乐。几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跳着disco。奖品是从三等奖项特等奖来宣读的。三等奖中奖的第1个号码就和芦苇手头30多张的彩票不一样，很快奖品二等奖就开出来了，三个人上台领的奖，是一台海棠洗衣机。大家都期盼一等奖时，不出意料的。没人中奖，奥迪车还是停在商场的门口。等待下一批人。

新的山地变速自行车。在厂里也没几个人骑。芦苇是第2辆。自从赵新明买了山地车后，把座位调的高高，撅着屁股就像一个自行车运动员。趴在了前把上，每天回家车不放车棚里，直接骑到厂办公室。开始还有人聚集。慢慢的人们就他没了兴趣。

卢维买的新车，没有去进厂里，厂里的门卫就不让进，只能停到车棚里，车棚大部分还是老旧的自行车，新车子也没几辆，山地车。也只有卢维和赵新民。虽然卢维穿的工装。上班也没多长时间，没有人认识的。还以为它是包装车间的临时工。车买了两三周，车间同志。有没有发现卢维买的车。只是议论的。车品里的那个山地车是谁的。

牛研究员家住在附近，每天骑在一个26的坤车上下班，时不时的能碰到卢维，卢维给她送过新产品样品，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认识了。但一直不会叫卢维的姓名。称呼他就是骑山地车的那个。，他不知道山地车有两台。而同事们还以为找的是赵新明。

有一天早上上班时，卢维在拆车棚里遇见了她，他正推着车子，放到了车棚里，一脸着急的样子，他要去化工厂办事。昆车的链子掉在大链盒里。卢维就把车子借给了他。牛莉很胖。骑在车子上。充气的车胎。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地面上。整个屁股。把车坐裹住。车座的弹簧。也被压了下去。卢维有些心疼自己的自行车，怕那个铝合金的车轮，支撑不住这位和蔼可亲的阿姨。

还好车的质量没出问题。只是牛研究员的白色花裙，右腿角，沾上了一些油泥。

“小卢啊，你的车子倒是好骑，你看看。沾了我一身油。”牛研究员还车时直接还到了工厂车间里。正赶到交接班。同事们，三五成群的围着。骑在卢维的车。在齐齐赵新民的。比较的谁好谁坏。

“咱们是搞洗涤剂的。这点油泥，你个牛，研究研还搞不定。”李东胜走了出来，灵机一动。

“要不咱们开发个新产品，洗金属的，就叫金属洗涤剂。”

一个新产品的雏形成了，就这得从一个点子，变成了产品。

产品没有什么高科技，现有的原料，再加入了一些其他原料。搅拌均匀。装袋就可以。包装材料。是联营厂生产的，在洗衣粉的基础上，很快就出了包装样品，没有设计图案，只是在反面的说明书上，长长的写的产品的功能，来取得人们的信任，

很快车间就组织生产，按比例配好原料，就放到那台搅拌机里搅拌，一个班组7个人，三个人生产粉料，两个人称量装袋，两个人用塑封机密封。一个班组最多能生产。一吨半。生产完了装好箱。用平车推到库房。生产出来了。销售成了问题。

销售员还是从生产工人里面选拔出来的。，选拔了几个能说会道的。每天也不用来工厂上班。只要把货先铺出去。而且卖出货还有抽成。谁想干都行。

那时候。国外的大厂已经合资进入市场。厂里的主要产品。也开始滞销起来。落后的生产工艺。落后的产品。是应该到了改变的时候。厂里领导向上打了申请，要引进一套意大利的生产线。为此领导们，意大利去了好几趟。最后才敲定了厂家。等待的政府审批，政府的批文下来，资金还不够，只能厂里自谋出路，厂里就发行了债券，年利率15%，比当时的国库券高了5个百分点，原以为债券能一抢而光，可慢慢都怕有风险。最后才规定了。每个工人至少得买1000块。芦苇也买了3000，直到厂子是破产，债券。才被厂里收回。换成了现金。

卢维进厂三年后。三年的辉煌。厂子就开始走下坡路。要投入巨资。引进的意大利的生产线。总是出着这样那样的毛病。新产品的营销工作也跟不上。时不时的好点，号召员工去各个商店推销。

国外的生产线。不赚钱，又在离卢维家不远。政府拨了一块地，开始生产洗头水，引进老上海一家。到流水线。以前厂办公室主任杨德昌，受了新领导的排挤，就调到了二分厂当厂长。二分厂建了5层的大楼。引进的都是新设备。需要从厂里抽调一批技术人员。来管理生产。卢维就报名。从此就掉入到了。二分厂。上下班骑个车子也就五分钟，生活比较惬意。

车间开始生产新产品不久，程雪波就到了厂宣传科当了文员。曹小洪相亲就变成了别人谈资笑柄。

工厂的利润越来越低，投入原料和产出的成品不成比例，原因就是新生产的洗衣粉，被当做地下回收的扫地粉，被人包装后卖了出去。厂区四周有围墙，但一到上夜班，就会有人把洗衣粉。装到大袋子里。扔到围墙外。保卫科抓了几次。都杜绝不了，后来就报了警。警察介入后。抓了一个惯犯，盗窃的风气才有所收敛。

靠山吃山，自从卢维上班后，家里的洗衣粉就不需要买，每月发的劳保产品。足够家里使用。哥哥姐姐家的洗衣粉，也是卢维从单位带回来的扫地粉。那个扫地粉是同事带出来的。卢维购买的。很便宜。

二分厂的洗发水。还是牛研究员发明的。市面上是3合1。洗发护发养发。牛，研究员直接加成5合1。去屑止痒。包装瓶是从广东进的。不干胶商标也是从广东印的。一首都是杨德成。联系的。模仿世面上流行的包装瓶的样子，只是材质有些光滑，不干胶贴上，时间一久，四周就翘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瓶子的问题还是胶水的问题。

二分厂已成立，牛研究员也调到了二分厂，成了总工程师。卢维所在的班组。有几个人和卢维一起调入了厂里。二分厂建立一个5层楼。一套流水线设备。从生产到罐装。据说当时引进全国最好的电脑控制的匀质机，设备安装完后。上海的厂家还拍了两个技术人员。安装调试设备。又进行了人员培训，

分厂组织的。两三次生产。卖也没卖出去。五合一洗发香波，香波瓶外贴的商标，四周卷曲。一看也不是什么高档品。宣传的五合一。洗发护发养发，加了去屑和止痒。其实就是除了洗发，能去除头发的污垢而已。卢维丝试用过后。不但不去屑，衣服上经常挂的一白色的头屑皮。

分厂是自负盈亏。虽然厂里的职工不多。但人员工资，厂房设备。每月也是不少的开支，洗发水销量不好。杨德昌就按厂里现有的配方，生产了一批洗洁精。使用的大厂的商标和包装盒。卖的还比厂里便宜。这下大厂的销售不干了。告到了厂里。生产了几批，分厂的销售。拿走不少提成。还买了一辆二手大发面包车。用于送货。大厂不让分散生产洗洁精后，分装只能偷偷的生产。大厂来了几次，后来才把设备贴上了封条，事情才告一段落。设备不能闲着。但每次启动，楼下的锅炉房都得烧开锅炉。有了真气。才可启动设备。生产断断续续。做了一年多。就包给了私人作坊，做起了酸奶。私人老板。是租赁了电脑匀质机，每天从奶场进来酸奶，雇佣二分厂的员工，到到了匀质机里，机器的温度和转速是电脑控制。可以调节。但温度在搅拌炉里。并不均匀。每次生产完，搅拌釜。的内表面，都有一层厚厚的奶皮。罐装机是私人老板买的。塑封的温度老是控制不好，不是分封不住，就是温度过高烧漏了吗，罐装机下，放着的接奶空桶，不一会儿就成了半桶。再倒回银质机理。酸奶味道还不错。老板会一直都盯着罐装完，才送了几袋。给了工作的员工。员工都是他雇的。已经出了工钱。但是也怕员工偷他的茬东西。每次罐装完。老板都亲自清洗。用长长的钢铲子，产下搅拌釜里的奶皮，收集起来。拿回家去。零零散散的。也只干了半年而已。

分厂的设备慢慢的就闲置了，有的养活这些工人。杨德昌经常会到大厂争取资源，但大厂的日子也不好过。新生产的浓缩洗衣粉卖不出去。还得靠老产品挣下的利润。去弥补那个巨大的窟窿。领导头疼不已。

分厂的设备，最后租赁给一家做中药洗浴夜的厂家。收到的租金，刚好能养分厂的员工。杨德昌也失去了进进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