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厚重的金属门光是拉开都需要足够大的力量,相较于卧室,黑屋的墙壁内侧另有一层坚硬的金属夹层,是一般轻武器都无法突破的安全屋。
&esp;&esp;当然…它也可以是一座监牢。
&esp;&esp;闻翼缓缓走进去,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伴随着沉重的碰撞声自动上锁。屋内一片漆黑,闻翼背靠着大门站立,他木然地抬手按下开关。刹那间,黑屋内所有灯光亮起,那亮度甚至有些刺眼。
&esp;&esp;黑屋内十分空旷,这里没有供人生活的日用家具,有的只是沿墙摆放的一架架展示柜,每一架每一层都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匪夷所思的收藏品。有的已经腐朽到看不出本来的样貌,有的却很新。正对着门口的一整面墙边没有放柜子,而是被它的前主人拿来当展示墙。
&esp;&esp;串联的线绳穿过照片的一角将它们固定在墙上,被室内空调的风一吹,左右摆动两下。照片上靠下的一排是一群青年男女三三两两在一起的日常合影,正对着门的一张是十三人最齐的时候记录下来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似乎能够通过照片想象出当时的快乐情景。
&esp;&esp;闻翼年轻时的模样也被记录在这张照片之上,他走过去用手托起照片,可脑海中回忆起的却并非当时照片记录的快乐,而是如照片一般被麻绳拴住,吊在半空中左右晃荡的尸体。
&esp;&esp;“哈啊…哈啊…”
&esp;&esp;恶梦一般的场景让闻翼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再次低头看向照片,而这次目光集中在照片中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脸上。
&esp;&esp;男人比所有人都要高、也要年长一些,但笑容却比谁都灿烂,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却总是能给同伴们带来快乐。记忆中,那人总是大大咧咧的,好好一身衣服非要敞着胸膛,而男人胸前戴着一条链子,挂坠是一片略厚的黄铜片。
&esp;&esp;照片里看不清吊坠的样子,可闻翼却记得十分清晰。
&esp;&esp;无论过去多久他都不会忘记,那是一半翅膀的图案,是男人自己刻的,作为他们团体的纪念标志。不过当年因为雕刻技术太烂,那不伦不类的翅膀图案收到了大伙一致的差评,男人却只是笑着说这是亲手做的护身符。
&esp;&esp;闻翼的拇指拂过照片上的男人,他将照片抵在额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esp;&esp;“鹏哥,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esp;&esp;被搭讪了
&esp;&esp;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建筑由独栋宅邸逐渐变为林立的楼房、再到密集的平房小院。
&esp;&esp;沿途街上来往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车速也跟着慢了下来。仅仅是用眼睛去看,都能从驻足的两三行人身上构想出他们平静而简单的生活。
&esp;&esp;车子在路边停下,池一鸣转回头,看到荣嘉利落地扯下领带,将外套脱下丢到副驾驶位上。
&esp;&esp;“前面还有一段路,那里不方便开车进去,你现在穿的外套也得留下。”
&esp;&esp;池一鸣看向窗外,从刚才起,这附近确实没见到过任何一个身着正装的人。不过他本来也不喜欢闻翼强加给他的装束,不用荣嘉多说什么便将外套丢到了车后座上。
&esp;&esp;下车前,领口松开、袖子胡乱挽到手肘,再把掖到西裤里的衬衫下摆拽出来,池一鸣对于随意自在的装束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