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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一吹,带着些许花瓣打着旋儿落下。古色古香的院子里,青丝飞扬,衣袖纷飞。,静默许久一把小木剑以破竹之势划开了微风。
“呯!”放在石桌上的坛子哗啦啦的倒了下来,而上面的果子完好无损的顺着桌沿滚了下来,微风吹动上面的一片小叶子,晃啊晃颇为耀武扬威……韩说撅了撅嘴,将手上的小木剑一扔,扑上了正拿着书简,坐在树下发呆的韩嫣身上:“哥哥,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你一样的厉害?”
“!”正在愣神的韩嫣冷不丁的被这个天降团子砸了个严严实实,揉了揉差点被撞出五脏六腑的肚子。韩嫣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石桌,无奈摸了摸韩说纠结成一团的包子脸,淡淡道:“乖,那是你年龄小,等你像哥哥这么大的时候说不定比哥哥还厉害。”
“真的么?”小包子哀怨的看了一眼明显在敷衍自己的哥哥。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韩嫣继续有耐心的揉了揉小包子软软的头发,顺便让人收拾好那边的罗乱。
小包子别过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学着韩嫣的样子坐在了树下,抬头看着侯府四四方方的天空,偶尔两只晚归的大雁飞过后,徒留蓝色的方块镶在院墙里。一层灰色的阴霾盘旋在下面就是出不去。韩说将下巴搭在膝盖上歪歪头问:“哥哥,为什么大街上的天那么蓝呢?侯府里一点都不好。”
“别乱说。”韩嫣揉了揉情绪不高的小包子,冲身后站着的婢女使了个眼神。婢女点点头,遣退了多余的家奴。看了看空了一半的院子,韩嫣微微扯了扯嘴角,在宫里没**也就罢了,反正都当上了太子的刘彻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爹妈还有他奶奶的眼皮子底下,他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孙就更别提什么**权了。但是在这个勉强可以被称之为是“家”的地方,要是还活的战战兢兢,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的话,那就更别说什么“马踏匈奴”了。
攘外必先安内!
当然,这些私底下的事情,按照韩说目前的智商和阅历还是参不透的!于是丝毫没有注意那主仆俩的一举一动的小韩说将脑袋拱进了韩嫣的怀里蹭了蹭,笑眯眯的抬头看了看自己哥哥的脸庞。
“你看着我干什么?”韩嫣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简,看到了韩说傻呵呵的笑容看的毛骨悚然。
韩说直起身子,撑着下巴认真道:“那天太子哥哥就是一直这么看着你的。”
“你怎么知道的?”韩嫣看了一眼韩说,似乎他一直都在吃吧?刘彻什么时候这么看着自己跟看着奶酪的老鼠一样?韩嫣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
韩说摸了摸下巴,看到韩嫣搓胳膊的样子,笑的傻乎乎的凑上来一本正经道:“就像哥哥常说的,我有一双发现真相的眼睛!”
“……你只有一双发现零食的眼睛!”韩嫣瞪了一眼蹬鼻子上脸的韩说道:“刚才是不是又偷吃糕点了?”
看着韩说一脸“被发现”了的表情,韩嫣摇了摇头,转个了身子。韩说扁着嘴蹭了过来懊恼的鼓起腮帮子:“我明明有记得擦嘴的。”
“……”擦嘴有什么用?案几上那么大的空盘子当我看不到?韩嫣瞥了一眼韩说,微微一摇头:“不是不让你吃,你吃那么多糕点,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你又吃不下了。”
“我知道了。”韩说扁了扁嘴。缩回了韩嫣的身边坐好。
哥俩就这么坐在树下虚度着光阴。韩说是真发呆,而韩嫣是在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韩府的管事走了过来,在韩嫣的耳边小声道:“阿娇翁主派人来找您了。”
“她派人来找我干嘛?”韩嫣止不住瞪大了眼睛。无论是受到前世史书记载自己是她情敌这回事儿的影响,还是因为实打实的知道金屋藏娇并不美丽的真相。总之,韩嫣看着阿娇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倒不是心虚,就是明知道她是个悲剧,可是却无法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准确的说,是有些无力的感慨吧。
“阿娇翁主说有些事儿想找您。”管事依旧恭敬的道:“那人说,翁主就在长安城的那家茶楼等您。”
“我知道了。”韩嫣挠了挠头发,有些搞不懂阿娇怎么找到自己头上的?反正不管阿娇找他什么事,总之人家都开口了,他也不好不去,这可不是绅士所为!
带着一肚子狐疑,韩嫣从马房里牵出自己的马来,还是准时去赴约了。
汉朝给人一贯的感觉就是古朴中带着浑厚的大气,无论是大到未央宫,还是小到专门招待达官显贵的茶楼。韩嫣将马匹的缰绳递给了狗腿的小二,站在门口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阿娇在楼上的一个单间里等着他,门口站着两个来自堂邑侯府的家奴,看到韩嫣后客客气气的行礼。友好的样子倒是让以为这是鸿门宴的韩嫣有点摸不着头脑。
略微一回礼,韩嫣眼神流转一会儿,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没得罪她,她还能找自己茬不成?
阿娇抬头看到了韩嫣走了进来,笑着示意韩嫣坐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上。看了看韩嫣从容不迫的整理好衣摆,带着淡淡的笑容冲自己行礼。阿娇感叹一下韩嫣的好涵养,在惊叹一下此人的好相貌,微微一笑道:“不必拘礼,我们也算是朋友不是?”随后示意一旁的随从给韩嫣倒茶。
“多谢翁主。”摸不准阿娇叫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的韩嫣端起茶碗刚刚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