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泷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苏谧泪眼婆娑,齐泷劝慰了半晌方才慢慢止住泪水,情绪稳定下来。就在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外面的高升诺一声长宣:“皇后娘娘到了。”
随即帘子一掀,皇后走了进来。看的屋里的情形,皇后微微一怔,随即仪态恭谨地向齐泷行礼问安。
“皇后不是在慈宁宫那里伺候吗?”齐泷问道,声音里隐含着一丝的不悦,“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这次太后病地实在太是时候了,让他很不满意,他心里当然也清楚,可能太后他老人家的病情未必如同嘴上说的那样重,也未必需要皇后长居慈宁宫衣不解带地连夜侍奉,可是这种摆明了保护王家的手段却让他一筹莫展、全无办法,他心里窝火却又无处发泄,对于皇后言词也不太客气起来了。
皇后滞了滞,她主持的家宴却混进了刺客,按照道理应该要受责罚的,多亏了太后的保护才让她免于责难。而齐泷对她的脸色会不太好也在意料之中。
她很快冷静下来,恭谨地道:“臣妾原本在母后那里侍奉,刚刚服侍母后安歇下去,就听见身边宫侍过来禀报苏嫔妹妹的事。臣妾想事关皇嗣,干系重大,可是不能耽误的,所以就急忙赶了过来。”然后向苏谧一脸关切地问道:“妹妹的身体怎么样了?本宫听说了消息可是着急地不得了啊。”
玉蕊把消息送到的时候,她原本正在安睡,起来寻思了片刻,再想起那个小宫女的密报,终究放不下心来,于是赶了过来,没想到齐泷也在这里。
“谢娘娘挂心,婢妾还好,只是……”苏谧一脸悲愁,还是恭声道。
“唔……”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光芒,转而不见,脸上依然带着几分悲伤,柔声安慰道:“妹妹不要伤心,妹妹终究还年轻,只要养好身子,以后何愁没有子嗣呢?”
“正是这样的道理,”齐泷道,一边轻轻拍着苏谧的背,“谧儿可不要伤心了。你原本身子就弱。”
皇后婉然一笑,对着外间道:“是哪个太医为苏嫔诊治的?”
“是卑职,”外间立刻有一个太医上前应道,“卑职是太医院刘成。”
“咦?本宫记得苏嫔的脉是一向由何零负责的,怎么他没有过来?未免太失职了吧。”皇后有几分惊奇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何太医昨天轮休,今天是值班不错,可是眼下时辰未到,他还没有到太医院,所以就由卑职代劳了。”刘太医回答道。
放眼望去,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如今才是寅时末、卯时初左右的光景,肯定不到太医进宫上工的时间。
“那我问你苏嫔的脉象如何?”皇后问道,话语里完全是一个皇后对后宫姐妹的关切之意。
“回娘娘的话,幸赖吾皇庇佑,苏嫔娘娘体内的余毒尽皆去了,剑伤也没有恶化,虽然刚刚不幸小产,可是脉象很是平和,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休养一些时日就会痊愈了。”刘太医回道。
齐泷在里面听到也放下心里,揽住苏谧道:“这就好,谧儿一直体弱多病,朕就还一直担心呢。”
“是啊,”皇后笑道,“这可真是大喜事啊,都是皇上鸿福齐天,佛祖庇佑。”一边说着,神色之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顿了顿,还是道:“不过苏嫔醒过来怎么会突然之间流产呢?本来本宫听说了妹妹醒过来的消息还大喜过望,没想到接下来就是……唉……”一边转向太医问道:“苏嫔流产前的胎像可有什么不对?”
“这个……卑职有罪,卑职失职,卑职奉召赶过来的时候,娘娘已经……没有诊过娘娘小产之前的脉象,所以也不清楚啊。”刘太医一边忙不迭地请罪,一边暗叫苦,我们有什么错啊,谁让你们不早去叫人的,赶过来的时候早就什么都晚了。
苏谧眼泪又无声地流下来,花容惨淡,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眼见苏谧一听到提起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又忍不住伤心,齐泷打断皇后道:“这次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臣妾觉得苏嫔这次的流产有些蹊跷,不如召见何太医过来一起问问呢?”皇后在一旁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还是说道。
皇后她自己未曾生育过,而且对医道也不是很了解,可是也知道挨了一剑对胎儿会全无影响不太正常。上次她命令玉蕊去传诏何零,可是偏偏何零当值结束,回家去了,今日索性把人传来,就在这里问个清楚。
“能有什么蹊跷?”齐泷略微不耐烦地道。
“妹妹先前受伤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小产的征兆,可是如今醒过来反而小产……只怕有所不妥啊,毕竟事关龙裔,干系重大啊,皇上。”见齐泷有些意动,皇后连忙又道:“而且我看妹妹身体一直不好,也许是有什么隐患疾病也说不定,可是要早早治疗才好。何太医一直负责为妹妹诊脉,叫他过来也可以与几位御医一起商讨一下,多了解妹妹的身体状况,便于以后休养,这也是为妹妹的身体着想啊。”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有条不紊,齐泷也也觉得在理,点头道:“也好,谧儿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又受了重创,应该由他们几个好好商讨一下,也拿出个可行的方子来,好好调理调理。”
苏谧不禁变了脸色,她本来计划着打发走了几人,召来何零再利诱威逼,加以收服,务必使得他的疑惑不敢泄漏。可眼下皇后和齐泷都要摆明了在场的,让她如何行事?
皇后为什么坚持要召何零?她是知道了什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