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文的人头税,那简直就是明抢。
尤其是算所有人头,以前六岁以下都不算。
而且你十岁以下的小孩,没有登记户籍,也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现在不可以了,家里一下子要支持那么大一笔。
老沈家简直要疯。
之前沈大夏搞出私吞的事情,赔了二十多两银子,而且沈大夏在镇上名声也坏了,再也找不到一两银子一个月的工作。
加上老五和大房二房两个孙子要读书,束脩今年都拿不出来了。
家里大大小小二十口人,这人头税要交四两银子。
月光下,老沈家院子里,除了老五不在家,其余人都在家里。
每天挑水浇地,已经让老沈家所有人精疲力尽。
“四两银子,老五和景荣和景华都要交束脩,今年家里情况不好,地理收成眼看着要没了。粮税至少要十多两,还不知道会不会涨。老大老二,景荣和景华暂时停课吧,等年景好一点再读书。”沈老头开口。
沈大夏听到后顿时不高兴了,他一年十二两大银子,两个儿子一年工钱加起来也有十二两。一年二十四两银子,小孩子读书每年才十两银子,他很亏。
“那不行,若是景荣不读,那我们大房以后赚的钱不交中馈了。”沈大夏开口。
沈二夏听到大哥的话,顿时也不干了,我大孙子不读书,我和儿子一年十七八两的银子,凭什么交中馈。
“大哥说的对,既然读不起书,那就都别读好了,没道理我们赚银子孙子连书都没得读。”沈二夏盯着父亲开口。
张柳听到两个儿子的话顿时气的差点仰倒。
“你们五弟今年就要下场考秀才了,一旦他考中了,我们这十多两的田税就不用交了。而且秀才有五十亩地的免税权,我们家才十亩田,挂靠四十亩,至少也有二十两的进账,更别说还能给你们和几个孙子谋更好的差事。”张柳厉声呵斥。
老大夫郎听到这话:“那也要五弟考中才行。”
“也是,不过如果考中了,也确实好处不少。那要不这样,卖地吧,一亩上好的水田十五两,卖一亩就差不多能应付目前的难关。”老二看向张柳和沈老头开口。
沈老头听到后顿时脸色一沉怒了:“混帐东西,什么都可以卖,就地不能买。”
“现在旱情严重,卖地价格不会高,最多十二三两,太亏了。”沈老头开口。
沈二夏夫郎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银子从哪里出,阿爹我们家还有四两银子交人头税吗?”
张柳摇摇头:“老大赔了二十两,老五交了五两束脩,现在家里就剩下一两银子。原本卖掉双生子十两的话,家里还能填补一下空缺。结果没想到三房屁都不敢放一声的小子,居然要拼命。”
……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沈知夏开口道:“沈意肯定有钱,他又盖院子又挖井。”
“他有钱有什么用,他又不会给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们分出去。他有三个孩子,怎么敢和我们同归于尽。”沈大夏咬牙切齿。
沈意秦墨一走,他工作被搞没了之后,最近几天都在家里挑水,肩膀皮都磨坏了。
林大家,林大阿爹和林大阿爷两个根本睡不着,他们家本来情况就不太好。
老爷子生病花空了家里积蓄,结果人还没有留住。
这借的钱还没有还完,他们家六口人,一两二的银子,吴阿爹看向儿夫郎询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只有五钱了。”张梅叹气。
吴阿爹叹口气:“不行,卖掉一亩地吧,林大也长大了,该说夫郎了。沈意就比林大早出生一年,孩子都三个了,我们林大还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