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眼看着林嘉树柴米油盐不进,陈香赶紧呼唤谢芸。
“佳佳,佳佳,是我啊,妈来看你了。”
林嘉树的面色铁青,双眸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他紧抿的唇线透露出不可遏制的愤怒与厌恶。
而谢芸,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她的眼神复杂,有对过去的无奈,也有对现实的决绝。
当她出现在大厅,苏峰与陈香立刻停止了挣扎,满眼希冀地望向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谢芸停下脚步,目光在两人间徘徊,最终落在林嘉树身上,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请求的光芒:“哥,他们,怎么了?”
“你还认他们?”
只要谢芸说一句认,林嘉树便不会继续插手。
陈香跪倒在地,双手紧抓着谢芸的裙摆,泪眼婆娑,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哀求:“佳佳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肚子里还怀着苏家的骨肉,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就算你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市长的女儿,可我们终究是你的亲人,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拒之门外,忘恩负义啊!”她边说边抹着眼泪,那模样,仿佛真的是被无情抛弃的可怜母亲。
谢芸望着陈香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试图抽回被紧拽的裙摆,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妈,你起来说话吧。这里是军区大院,不是我们可以随意哭闹的地方。至于你说的骨肉,我已经失去了他,那是我无法弥补的痛。至于血缘与恩情,我自有分寸。”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让陈香的动作不由得一滞,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愕然。
“孩子没了?”陈香心头宛如晴天霹雳,对着谢芸便是一通臭骂,“你到底想干什么?谢芸,你还我大孙子,你这是谋杀,谋杀!”
陈香张牙舞爪,恨不得将谢芸掐死。
林嘉树身形一动,宛如猎豹出击,瞬间跨越了数步的距离,一脚精准而有力地踹在了苏峰与陈香之间,两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甩向两旁,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与哀嚎。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决绝,声音低沉而威严:“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要哭要闹,去别处,别脏了我家的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苏峰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剧痛而面露扭曲,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陈香则更加不堪,她披头散发,满脸泥土与泪水交织,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不甘,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嘉树站在他们面前,如同守护家园的战神,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似乎变得小心翼翼。
“哥,别动手,让他们走吧,算了……我跟他们说清楚。”
“你能行吗?”
谢芸点头,“嗯。放心吧哥!”
“滚开,别假惺惺的,谢芸,我算是看清你了!”陈香一把推开谢芸。
谢芸不怒,反而缓缓站起身,目光温柔地扫过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一个她决定独自守护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陈香面前,蹲下身,与她对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失望,有怜悯,也有坚决。“妈,这事,以后我跟你说好不好?您先起来,我把事情源头原委地告诉你跟峰哥。”
“行了,谢芸,你别假惺惺了,你就和他们一样伪善,妈,我们走。”苏峰也算是看清楚谢芸了。
这三番五次,都把他们当猴耍。
亏他们还相信谢芸的鬼话连篇。
谢芸身形一滞,随即毅然决然地追上前,她的脚步虽急,却异常坚定。
在即将触及陈香衣袖的那一刻,她停下了,声音轻柔却坚定:“妈,您听我说,我从未想过要打掉那个孩子,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我怎么可能舍得?”她的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之所以在林嘉树面前那么说,是因为……林家有太多的规矩和束缚,他们不会允许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儿存在。为了这个孩子,我必须隐瞒,我必须让他在一个没有偏见的环境中成长。所以,我只能在林嘉树面前演戏,让他以为我已经放下了过去。妈,峰哥,你们……也想我在林家好过一点的,对吗?”
陈香还是不相信,说什么也要拉着她去做检查。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谢芸,你以为我信你的鬼话?你要是没撒谎,现在就跟我们去做检查。”
苏峰也附和,“对,跟我们去做检查,你这肚子里要是没有,谢芸,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饶不了你,之前答应的事,我绝对不会再帮你。”
谢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却也释然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向林嘉树,眼中满是歉意与决绝,轻声道:“哥,对不起,我需要证明一些事情给他们看。请允许我暂时离开一下。”
林嘉树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嘱咐:“你要是应付不过来就打电话,家里的电话你知道的?”
“谢谢哥!”
终究,她还是骗不过自己。
相信的,恐怕只有林嘉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