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坐在床边,一边用象牙梳梳着发尾,一边埋怨着云骑的不通人情。从小时候起,云骑就是一副超然于七情六欲之外的模样。在她的心里,只有理,没有情。长公主有时候怀疑,她对自己的言听计从是不是完全出自于本能——本能的服从。如果当年太后没有让她成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如果当年她被指派给某位郡主,如果当年太后给她指婚……
长公主从不细想,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她的驸马从来只有一人,那人不想要,那好,她就给别人。她是公主,放下身段的时候有限,不能强求,那就这样过吧。反正云骑会听从她的一切指令,以及,一切暗示。
窗子动了一下,长公主的心也动了一下。烛影在窗纸上摇曳,长公主一时兴起,从一边的篮子里拿了剪刀,坐到窗边去剪灯花。她是公主,是千金之躯,这等事应该交给下人去做,因为她娇嫩的手指禁不起烛火的热度。但此刻,她需要这些蜡烛剪刀,因为,她在等人。
门打开的声音果然让她心神一晃。烛火跳动的火苗就那样烫到了她的手指。长公主惊呼一声,剪刀从手中坠下,砸向她层叠的裙间。这也许会伤到她藏在裙子下的玉足,但门既然已开,那些伤口,就根本没有出现的机会。
一阵旋风席卷而来,烛火突然灭了。剪刀半路中被截止,安安稳稳地搁在了桌上,然后长公主的手被牵起,呼吸渐渐靠近,她受伤的指尖被温柔地含住,舔舐安抚。
“疼吗?”
“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
“嗯?”
“怎么这么不小心。”
言语之间,长公主已经朝那人依偎过去了。衣服悉悉索索间,罩衫已经滑倒了肩膀。那人把她拦腰一抱,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那人依旧是短装,长公主知道。因为那人的舔舐让她意乱、、情迷;让她开始摸索着那人的腰带。
“蜡烛点了,我想看看你。”
衣袖一挥,云骑的脸露了出来,长公主趴伏在云骑怀间,粉胸半掩,濡湿的指间划过她的脸庞。
“小云,你今天真的很让我生气。”
“对不起,殿下。”
“对不起?”长公主抬起云骑的下巴,“你就会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怎么说。”
“说你喜欢我。”
“殿下……”
“说!”
“殿下,我喜欢你。”
“叫我容华。”
“殿下,云封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长公主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我的身体都让你占了,你竟然说我不敢造次。”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狡黠又娇媚地一笑,俯身过去,咬住云骑微微泛红的耳垂,说:“那个帕子,我还留着,你想看吗?那一晚,你还真是不懂事呢……”
“容华。”
“小云……”
长公主搂住云骑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唇。云骑会回应的,长公主知道。不管她对自己有没有情。她不会违抗自己任何的命令,除非……
“小云,我们成亲吧。”
*之后,长公主靠在云骑肩上,把玩着两人绕在一起的长发。
“殿下很久没和驸马见面了。”
“下一次见面,就是我让皇帝废掉他的时候。”
“何必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小云。”
“殿下。”云骑把自己的头发从长公主的手里抽走,“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有何不可能?”长公主一扫方才的温柔娇媚,怒而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