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骑依旧固执:“可我走了,留殿下一人在京师,谁能护住殿下?”
“执迷不悟!”
长公主见云骑完全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得直掉眼泪,她生性高傲,也不想让云骑看见自己落泪,便背过身去,掏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
明翘站在一边,看得也着急,想出口劝几句,看到云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又不敢开口了。
“别哭。”
手里的帕子被人从背后轻轻抽走,熟悉的身体在缓缓靠近。云骑左手环住长公主的腰,右手轻柔地擦去长公主脸上的泪水。长公主转过身,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云骑的手,背抵着牢门,道:“你以为去了洛阳王府,你就能护住我了吗?”
云骑低眉笑了笑,突然抬头,问:“怎么就不能了?”
云骑极少有表情,这一笑,就如三月春光,杏花春雨,令人沉醉。
“你……”长公主看着,也不禁红了脸。
“听我的。”云骑的声音低了一分,她走进一步,右手撑住铁栏,左手拿着长公主的丝帕,小心翼翼地去擦长公主眼角的泪珠。隔着丝绸碰触到凝脂一般的肌肤,云骑手轻轻一松,丝帕飘然落地。云骑用拇指拭去长公主的泪眼,身体又压近了一分:“听我的,好吗?”
依旧是一贯冰冷的声调,却似情人一般的呢喃,云骑将长公主压在铁栏上,拇指沿着轻柔的滑下,按上长公主的下唇。
长公主情不自禁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云骑淡淡一笑,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唇舌缠绕间,尽是缠绵,长公主被吻得娇颤不已,迷蒙着双眼,身体无力地向身后的铁栏靠去,云骑一把捞起她柔软的腰肢,绵密的吻,从唇上一路向上,直到她眉心的花钿。
“听我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长公主几乎是被侍女扶出的地牢,明翘捂住嘴,一路跟在后面偷笑。被凉风一吹,长公主晕晕乎乎的脑子突然醒了,她转过头来,问明翘道:“我刚刚在地牢说什么了?”
“啊?”长公主唇上还泛着晶莹的水光,明翘拿开遮脸的帕子,一看,觉得又害臊起来,哎呀呀,云骑大人真是的!
“问你话呢,你拿帕子遮住脸干什么?”
“殿下,您刚刚说了,今天的事听云骑大人的,以后什么都听云骑大人的,还说了出嫁从夫……”明翘嘴角又弯了起来,她被长公主宠惯了,一向也没大没小的。
“我有那么说吗?”长公主有些不确定,她其实……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反正差不多了,云骑大人很厉害呢。”
明翘又开始偷笑,长公主一看,知道这八成都是这大胆的丫头杜撰的,伸手就去捏她的小脸:“又胡说八道!”
“哎呀,殿下,别捏我的脸,是真是假,回去问问云骑大人就是了。”
回去?长公主方才一想,是有回去的意思。可她一转身,又突然想起云骑最后那句承诺。云骑话不多,可每一句,都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她喜欢她,了解她,知道她说出的话,想做的事,从来都能做到。
她是自己的骄傲。
“算了,既然小云不走,其余几骑也留下吧,明翘去通知苏竞云,其余人随我回府。”
长公主一走,狱吏就没打算把云骑的牢门关上了,今晚来了这么多大人物,不知道等会儿,是不是太后也要来凑一脚。
“云大人,您看……”
狱吏刚想问云骑饿不饿,说长公主带了酒菜来,刚刚就为云骑留了一份,却见云骑突然走到牢门口,问:“我的剑呢?”
云骑入狱前,身上一切兵器都交由镇北府保管,尤其是横磨剑,担心有人觊觎,横磨剑重回横磨君子阁,十三太保亲自出马,守卫这把名震天下的利剑。
狱吏说:“小人……还真不知道,大概……”
他话未说完,云骑一声“得罪了”,左手直探狱吏腰间的刀,狱吏猝不及防,只有使了个千斤坠,双手死死握住刀柄。
云骑道:“借你的刀一用。”左手开分,五指向前做抓物状,向下一按,隔着刀身,狱吏只觉腰身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袭来,喉头一甜,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