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师父证实了我的想法,师父说,被冲了煞的动物,眼泪和唾液里都会带有阴气,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鬼魂。不过,用水洗过之后,就没法再看到了,我之所以能看到,应该和本身的‘阴阳眼’有关。
“不用担心。”师父说,“到时候,用阳血涂在眼睛上,冲一冲阴气就没事了。”
至于那鬼魂,师父说并不是恶鬼,这座房子附近阴气很重,它只是来这里躲避白天的阳气的。
来到那座破房子里,只觉空气十分阴冷,并且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腥味儿。
这里光线非常幽暗,飘着许多蜘蛛网,一荡一荡的,地上满是灰尘。那口棺材就在屋子的正中,油漆早已剥落,看起来腐朽不堪,应该下葬了很多年了。
掀开棺盖,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钟老板吓得背过了身子,这应该就是棺材里尸骸的金牙被那胖子偷走的原因。
不过,棺材里那具尸骸看起来的确有些恐怖,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临死前应该很痛苦,皮肉并没完全朽烂,粘乎乎的包裹在骨架上,看起来十分恶心。
“怎么这么怪?”袁师父皱眉道。
“怎么了?”我问。
袁师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本正经的就像寺庙里庄严的佛像。他缓缓把手伸进棺材里,取出一块脱落的骨殖,那骨头上挂着一片烂肉,颤颤巍巍的。
袁师父用鼻子闻了闻,眉头皱的就像一把锁,“从尸气上来看,这人…这人顶多死了十天。”
“你说什么?”钟老板猛然转过身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父说,“钟老板,你马上弄几个人,带上铁掀,再弄一台抽水机,去你买下的那块地皮那里。”
镇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东拉西凑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六个,抽水机倒是不难找。
机器喷着黑烟,‘突突’的响着,‘坑’里的水越来越少,抽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水终于被抽干了。钟老板指认出原来那墓的位置以后,师父说了一句‘挖’,那六人便挖了起来,铁掀翻滚,越挖越深,挖到近三米深时,就听‘锵’的一声,挖不下去了。铲去浮土,只见下面的质地全是石头。
“龙虎交会之地!”
龙虎交会?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看着师父。
师父指着远处的山岭说,你们看,那山岭看似到了尽头,而实际上,它还有石质的一部分被埋在了地底,一直延伸到了这里,在风水学里,这叫作‘地龙’,是属阴的。
师父又指着那一片松林说,而松,是属阳的,在风水学里,坟前种松,是为了维持墓穴阴阳的平衡。
“像这种地龙脉附近,是不适合的住人的,地阴之气太重,阳人容易生病,或者被鬼魂纠缠。”师父说,“之所以多年没事,就是因为这一片‘阳虎’林镇住了‘地阴’龙。看样子,这片‘阳虎’林是当年有风水高人发现‘地龙’而种植的。虎口的位置,就是龙虎交合,阴阳交汇的地方。这种地方,是绝对不能葬刚死之人的,否则的话,墓穴即不属于阴界,也不属于阳界,鬼魂会因为找不到去处,而被困在棺材里,并且没有阴寿,它会感觉自己一直还活着,而且身体也有知觉…”
死了被装进棺材里的人,还有知觉…那是什么概念?
我擦了擦冷汗,“师父,这么说,那棺材里的人是刚死,魂魄还没脱离的时候就被埋进去了?”
“不,我认为,他是被活生生埋在里面的,鬼魂一直被困在棺材里,感受着活埋的痛苦,怨念极重,一旦脱离出来,会变成极煞的厉鬼。明天十一月初四,从黄道上来说,是整个下半年生气最弱,死气最重的日子…”师父看了看天色,对钟老板说,“钟老板,天黑之前,你要准备七十二根槐木棍子,每根一米半长,头要削尖,然后,再把那口棺材抬到这墓坑里来,今晚,我要布阴阳大阵,想办法将那厉鬼招来困住,化去它的戾气,或者将它打的魂飞魄散。否则的话,到了明晚,什么东西都制不住它了…”
钟老板扭头要走,被我给叫住了,“等一等,还要弄几根桃木枝,再想办法买个罗盘回来。”
我答应了小焕,今晚过去帮她驱鬼的,古墓这里,只能交给师父了。桃木剑只有一把,因此只能用桃木枝替代。
有钱人办事就是麻利,钟老板开着奔驰出去,傍晚回来,后备箱里全是槐木棍子,小孩儿胳膊粗细,竖直的插在里面,用奔驰拉‘木头’,估计也是开天地未有之奇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鬼娶亲(10)
“桃木枝买了没?”我问。|
“买啦!”
钟老钟‘嘿嘿’一笑说,‘打狗小英雄’交待的事,我怎么敢怠慢…
我心道,这人也真够没人性的,后怕之劲过去以后,我觉得那藏獒挺可怜的,当时打死它是出于无奈。而这钟老板,爱犬被打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所谓。
钟老板从车里拽出一只袋子,往地上一倒,‘咕噜噜’滚出两根小孩儿胳膊般粗细的东西,弯弯曲曲还带分叉的,我吐了吐舌头,心道,这是做弹弓的,还是打鬼的?不过,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至于罗盘,钟老板说不容易买到,他是花高价从一个风水师手里买的。我接过来一看,锈迹斑斑的,有些陈旧,不过还能用。
晚饭时,外面又飘起了雨丝,时而还刮起一阵风,院子里昏黄的灯泡只能照到很小的一片地方,大门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袁师父一边吃,一边口沫横飞,大谈棺材里的那具尸骸,搞的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口棺材在出土之前,鬼魂一直被困在里面的尸骸上,而且没有阴寿,相当于是‘活’的。因此,袁师父闻过以后,说他顶多死了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