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令的口吻。
步霁只好继续念下去,不过是些平常的话,又没有什么出格的,继续就继续。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淫诗秽词。
她双手一松,一张薄薄的纸飘到地上。
她一脸震惊地看向梁行,“自己”寄给他的最后一封信竟然是这样露骨的话。
如果她没记错,上巳节后,新帝登基,没几日秀女就都入宫了。
这封信,是步霁在宫中待选的时候写的,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高位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皇帝手边的白瓷茶盏摔落在地上,碎成好几半。
王槐屏住呼吸,快步上前收拾,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李稷闷不作声,面色冷峻,攥起的手放在桌子上,指关节猎猎作响。
“步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雷霆般震怒。
步霁跪倒在地,缓缓了情绪,故作镇静地说道。
“皇上,我不知道,我没有写过这些信。”
李稷沉了沉声音,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珠帘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来人,将步氏押入大牢,今科状元梁行革去官职,即刻绞杀。”
“皇上!”
步霁眼里噙着泪,仰头望着他,如吃了黄连一般,委屈极了也不能告诉他真相。
门外御林军提着剑进来,佩剑晃动的声音劈里啪啦。
梁行脸上毫无惧色,伸手便要从怀中掏出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先帝亲口说过,兰陵梁氏,世代忠良,儿郎可娶任何人为妻。
先帝说这话当时是想把不受宠的贵妃赐给他爹,可惜他爹心有所属,便不了了之了。
他爹连贵妃都可以娶,他想娶一个贵人有何不可。
皇帝不仅杀不了他和步霁,还要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亲自为他二人赐婚。
既是不得宠的,皇帝这般生气做什么。
梁行刚把免死金牌亮出来,就听到步霁惊呼一声,捡起地上的信,指着说道。
“皇上,这上面的名字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