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好说:“舅妈,这事儿哪里怪的上哥和姐呀。只听说过千日做贼的,可没听说过有千日防贼的。”说着,想到余家的人,摇头一笑,“就余家的那些人,除非整天啥事不干了,不然啊,那可是防不胜防的。”
罗翠芬听余静好竟然还有心情打趣,还有些生气,“你这破孩子,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笑。”
“舅妈,您是想看我哭吗?”余静好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向罗翠芬,眼底闪烁着莹莹的光,倏地一笑,“可是,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啊?我妈妈还在病房里呢,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只想着拿钱买平安了。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一定要的。”
余静好像是在说给罗翠芬听,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前世的自己,前半生过的凄惨。后来被舅舅带走,虽然依然不曾不大富大贵,可头有片瓦遮顶,穿得暖吃的饱,有工作养活自己,于她而言,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可重来一次,她以为,只要自己提前逃离这个家,既然奶奶想要钱,好,她给钱。可是,为什么她要出尔反尔呢?为什么一定要逼的自己没有生路呢?
余静好想到这里,凄然一笑。
“舅妈,您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好啊?那个人毕竟是我的亲奶奶啊!”
罗翠芬看着余静好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眼眶顿时一红,“你把她当奶奶,她可没把你当奶奶。好孩子,咱们只要不杀人不放火,不做违法犯忌的事儿,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舅舅都是支持你的。”
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余静好,你去做吧,你身后还有家人呐。”
这是第一次,她在被人欺负后,心底不再是惶恐害怕不安,因为她知道,哪怕她做了天大的坏事,舅舅舅妈也一定不会抛弃她的。
不对,她不仅有舅舅舅妈,她还有妈妈在身边。
现在的妈妈,也是可以为了保护自己,而拼劲全力的,不再是那个懦弱的知道惟命是从的妈妈了。
余静好眼底的泪意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罗翠芬胸口的薄薄的衬衣,霎时湿了一片。她感受到胸口的湿意,胳膊下瘦弱身体的轻微颤抖,偷偷的抹了把眼角滑落的泪。
“请问,沈慧的家属是哪一位?”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留着胡子的医生问道。
余静好闻言,抬起手胡乱的抹了把脸,站起身,“我,我是沈慧的女儿。”
“我是她嫂子。”罗翠芬也忙上前说道,“医生,我小姑子她咋样了?严重吗?”
医生翻了翻病例,“检查显示,吐血主要是因为腹部受到重击,暂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问题,病人现在有些昏迷,等她清醒过来之后,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症状,例如便血尿血之类的,到时候就要再做别的检查确诊了。最近只能吃流食,尽量清淡一些。”
余静好和罗翠芬听的纷纷点头,“那,医生,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了吗?”
“可以,你们注意观察病人清醒后的反应,有没有恶心,或者继续吐血的症状,一旦发现,要赶紧过来找我。”医生离开之前,着重交待道。
余静好和罗翠芬再三对医生表达了感谢,才推门进去了。
而女警在余静好一行人进了病房,才转身追上了离开的医生,去彻底了解一下沈慧的情况。
沈慧脸色苍白,尤其是双唇,惨白的几乎都看不出原来唇部的颜色了。
余爱国下手着实太重了,哪怕这会儿昏迷了,沈慧的眉头还时不时的蹙着。
“这余爱国下手也太重了,不管再这么说,两人还在一起过了十几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吧。这咋下的去手的啊?”罗翠芬看着沈慧,一脸心疼的说。
余静好从一旁的柜子上倒了一杯水,拿起棉签蘸着水,慢慢的帮沈慧润着嘴唇,“舅妈,余爱国要是懂得什么叫感情,什么叫恩情,他就不会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就为了帮弟弟还债。”
罗翠芬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一个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在乎的人,哪里会在乎一个毫无血缘的妻子呢?
“呵……就余爱国这种人,就应该和他妈两个人过,娶谁谁倒霉。”沈清颜不忿的说。
“你怎么说话呢?”罗翠芬回头瞪了沈清颜一眼。
沈清颜在罗翠芬的目光下,立马怂了,瘪了瘪嘴,手指不断搅在一起,走到了余静好身边坐下,就是不去看她妈的眼色。
余静好看的好笑,“舅妈,我觉得我姐完全没说错啊,人可是火眼金睛啦,已经透过现象看清了余爱国的本质。”回头看着沈清颜,“姐,就余爱国这种男人还有一个别称,叫“妈宝男”,顾名思义呢,就是一切以妈为重,他妈说啥就听啥,他妈让干啥就干啥,脑子这种好东西,打出生的时候就忘在了他妈|的肚子里,没带出来。”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沈清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好,这些你都是哪里学来的呀?听你这么一说,简直就是为余爱国量身定做的呐。”
“所以啊,姐,以后你找对象的时候,可一定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看。咱们不能因为余爱国一个渣男而否定所有听父母话的男人,但是有一种男人是把父母的话当做圣旨的,遇到这种男人了,咱可一定要记得绕道走。没有道,咱创造道也得离的远远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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