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沈慧竟点点头,“您可以呀!您看着年纪也不大,虽说,离过离过婚,可您到底身份不一样呀!”
“身份不一样?除了有个市|长的身份,到底哪里不一样?”林瑞立说,“说白了,只是大家工作分工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每一个认真努力上进的人,都值得被敬佩的。我只是运气好,做了一份稍稍‘辛苦’一点的工作而已。”
这人多少人想着,盼着,甚至是努力了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位置,到了他的嘴里,竟然变成了一份稍稍“辛苦”的工作。
沈慧觉得好笑,“这话啊,您在我跟前说说也就行了,出了这个门,哪怕心里再如何想,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自然如此,如果不是在你面前,我也不会这么说了。”林瑞立顺水推舟的接话。
“您这么一说,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沈慧低声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没必要那么拘束,自在点就好。”林瑞立说。
沈慧眸子里一点一点的柔和下去,抬手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正准备喝的时候,林瑞立阻止了她,从她手里接过白瓷的茶杯,将里面的水倒掉,又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喝冷的对胃不好。”
接过茶杯,沈慧看着茶杯上袅袅的点点白烟,第一次,除了哥哥以外的成年男人,让她心里生出暖意来。
一口喝干净茶杯里的茶水,根本品不出这杯茶到底是个什么味道。有浅浅的清香,进了嘴里,又是淡淡的苦味。
“林瑞立,”这是沈慧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嗯?”林瑞立神色如常,可心里到底因为她的这声称呼涌起了几分激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里竟然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吗?”沈慧问。
林瑞立心里陡然松了口气,“原先还想着大概八年抗日尚且有几分希望,如今你这么一说,倒是给了我意外的惊喜。”
沈慧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羞涩来,这几年因为工作,哪怕再不注重打扮自己,也不得在外形上多费了几分心,瞧着,倒是比离婚前还年轻了几岁。
明年都要过四十岁的人了,此时害羞的样子,看上去,倒让人看不出年纪,说才三十出头,也有人信。
林瑞立送沈慧去了火车站,分别之际,他问沈慧要了在w市的联系方式,眼看着离检票的时间越来越近,林瑞立说:“要不要考虑买辆车?”
“买车?”沈慧反问,“我不会开呀?”
“我教你啊!”林瑞立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此时说话时,声音低低地,沈慧觉得他的声音带有魔性。
她揉了揉耳朵,有些不自在,“看看吧,现在太忙了,等明年再说吧。”
话刚说完,广播里就响起了通知检票的广播,林瑞立便不再多说什么,在人群里护着沈慧检票,进站,送上了火车。
随后站在月台上,和沈慧隔着一道车窗对望,一时,两人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