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在身后追着他,身体有些精疲力尽,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摔倒那一瞬间,看见早已跑了的没影的裴誉,心里仿佛被谁撒上了一手的盐。
裴誉,这就是我们的距离,我懂。
我摔倒在地上,手心里满是冰冷的雪,膝盖也擦在了地上,一阵钻心的疼,我莫名其妙忽然就嚎啕大哭,早已经没影的裴誉大概是见我这么久没有追上来,返回的时候,正好看见我摔倒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吓了好一跳。
立马就跑上来,想要将我扶起,他检查着我身上的,紧张的问,“有没有摔疼!哪里摔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伸出手将他一推,我说,“你少假好心了!你是故意的!我现在哪里都疼!”
我气不打一起出,他肯定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哭。
裴誉,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哭,我追不上你,就算你转身等我,我也追不上你。
裴誉被我哭的手足无措,只要我一哭,他就会对我特别无奈,他伸出手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说道,“别哭了,我错了,不就是想亲我一下吗?我让你亲就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还挂着泪痕,我说,“真的?”
他很无奈看着我这变脸的快节奏,点点头道,“真的。”
我说,“你闭上眼睛。”
“你别得寸进尺,我真担心以后你要是有男朋友了,谁受得了你这牛脾气。”
“要你管,我就算嫁不出,都和你没关系,你给我闭上眼睛。”
裴誉赖不过我,只能无奈闭上了眼睛,他闭上眼睛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他长长浓密的睫毛上有些细小的雪末沾在上面,我愣怔的盯着他很久,视线紧盯着他菱角分明的唇,心里正在万分纠结。
第二十八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九)
裴誉见我半响没有动作,催促道,“你倒是快点。”
我没有答他,我说,“我开吃了。”
说完,伸出手就将他扑在了身上,他还没明白过情况,我就在他眼脸下面这个位置,狠狠的吧唧了一下。
裴誉在我身下叫嚷道,“裴含!你属狗的吧!这哪里是亲啊,这简直是咬我。”
我继续把他压在了身下,根本就没有想要起来的趋势,他米色线衣上沾满了雪,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们。
我一点儿也不在意,我说,“我要属狗的,你还能活到至今吗?你说,我的吻,和陈榆的谁的不一样。”
裴誉不敢推我,他怕我等会又会哭,所以我们两人一直保持着,我压在他身上的模式,他说,“你的不同,陈榆亲我从来没有你这样强悍。”
我说,“我哪里强悍了。”
他说,“而且你是我妹妹,两者不同。”
我真想此刻就将裴誉掐死在身上,干脆我们两人一起死在这最美好的时刻,我这辈子,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由此可见,我的心灵真是黑暗。
我气呼呼的从裴誉身上爬了起来,站稳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碎雪,我哼了一声道,“早知道你就别答应我了,没劲。”
说完,我便转身走,再也没看依然坐在雪地里的裴誉。
我的背挺的笔直,我不想让自己的狼狈,轻而易举的落在裴誉眼里,在他眼里,我是妹妹,我们两人有着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无法穿透的亲情,那个吻,他怎么会感受到里面的不同。
满满的情意,算是喂狗了。
我们买完虾仁回来,裴妈妈看见我全身是雪的模样,像往常一样唠叨道,“又去玩雪了,这么大个人了,就爱去胡闹,衣服都湿了吧。”
裴誉正想脱外套,陈榆已经走了过来,想要接过,触碰到裴誉里面那件湿透了的米色线衣惊讶道,“裴誉,你后背怎么这么湿。”
我和裴誉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各自对于刚才那件事情对其保持沉默,我白了他一眼,他说,“外面路太滑,摔了一跤。”
好蹩脚的谎话,他不适合说谎。
陈榆满是心疼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脱了,换一件。”
裴誉哦了一句,快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榆,裴妈妈接过虾仁后,就进了厨房。
我们谁都没说话,我是因为不想说,而陈榆大概没怎么和我接触过,所以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
但她是主持人,要找话题,很容易,问了我一些关于学业上的事情,还问我有没有工作的打算。
大抵是些想要讨好我这姨妹子的话,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面对我的不冷不热,她似乎有些尴尬,一时之间气氛又沉了下来,我并不是讨厌陈榆这个人,她很爱裴誉,所以,我不讨厌她,我只是讨厌她身为裴誉的女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