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整天在家里打游戏,像话吗?”
陈克明又无语了,过了半天才说:“薇薇,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方笑薇停下手,冷着脸说:“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你把人领来了,你现在说没办法了?”
陈克明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没精打采地说:“小武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被惯坏了。你一向最有办法,能不能——”
方笑薇站起身来嘲讽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把他交给我,你放心吗?你妈能放心吗?陈克芬能放心吗?不怕我这个坏女人教坏她们的心肝宝贝呀?”
陈克明又把她拉回来,急忙安抚道:“薇薇,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妈和克芬怎样对你,我心里有数。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妈不能跟我过一辈子,你忍了这么多年,我不会白让你伤心。不管怎样,你才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眼前的这点得失算得了什么?眼光要放长远。”
方笑薇哭了:“忍,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不如明天就死了算了,让你妈称心如意,你也可以不受这夹板气,快快乐乐地再娶新的进来,脾气又好,脸也大屁股也大,能生会养。”说到最后,方笑薇自己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陈克明就势做出一副酸倒的样子:“再接着说,再接着说!还有什么?脸大屁股大,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从哪儿学来的?”
方笑薇起身去浴室洗脸,鼻音很重地说:“从哪学来的,你家老太太天天挂在嘴边上的!”
陈克明只得就此打住了。刚讨论一次就惹得方笑薇又哭又闹的,他还没那个胆子再继续,于是他又转念一想,拖一拖再说,也许方笑薇看不过去了,就会给他出个主意支个招什么的。以前也是这样,方笑薇嘴上说不愿意不愿意,最后还是会替他出谋划策。
一连三天,陈乐忧和小武都相安无事,谁也不理谁。方笑薇看在眼里,嘴上说不着急,心里也有点急了。她想是不是暗地里使点劲,促成这姐弟俩和好,但想了想,自己在小武心里哪有什么分量,别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了。
中午的时候,方母来电话,让方笑薇陪她去趟医院,最近这身体感觉很不舒服,想让医生给看看到底有没有毛病,到底是什么毛病。方笑薇不敢怠慢,赶紧开了车往娘家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方笑薇还不停地问东问西,埋怨方母不早说,也许有些项目要空腹抽血化验什么的,现在这时候去不知道行不行。
方母坐在车里,也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方笑薇想起什么似的说:“妈,我给你买的那些保健品,你还在吃吗?”
方母半天才想起来说好像很久就不吃了,因为没什么毛病,她也就想不起来吃,白放在那里,也不知道长虫子了没有。
方笑薇一听就生气了,一边开车一边教训她:“妈,你怎么能这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的身体要自己保重,靠别人没用。平时不好好保养自己,一旦有个三病两痛的,我们又替不了你,到时候还不是你自己受罪?而且你又不注意锻炼身体,那么胖对心脏又不好。”方母被教训得像个小孩子,一声不吭。
方笑薇心里着急嘴上还要唠叨,好在医院有熟人,找医生拍片子做检查比别人要快许多。最后一通折腾下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所有的头晕、头痛、全身僵直、手麻这些症状都是由颈椎病起的,回去只要吃点药,按时给颈椎做些牵引就会好一些,但根治是不可能的。
虚惊一场。方笑薇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进了客厅才发现,除了小夏在厨房忙活,家里没有半个人影子。她有点不安,正要扬声叫小夏出来问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她回头一看,小武和陈乐忧一前一后进来,不同的是小武是走进来的,陈乐忧是滑进来的。刚才的那声巨响就是小武把旱冰鞋扔在门口发出来的。
小武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方笑薇把脸转向陈乐忧,用眼睛示意问她怎么回事。陈乐忧满不在乎地说:“那家伙的牛脾气发作了。我教他从最基础的暴走练习开始,他不听,偏要一上来就滑,摔了十几次就这样了。”说完,陈乐忧在客厅来了一个漂亮的大转身,又背着手倒着滑了两下,得意洋洋地补充道:“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
方笑薇哭笑不得。至于小武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去跟陈乐忧学滑旱冰,方笑薇一点都不明白,而且也不想弄明白。不过,她倒是隐约明白了一件事,假以时日,滴水穿石,也许小武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救药。但问题是,她愿意做那个滴水的屋檐吗?
作者有话要说:过了半天过糊涂了,以为今天是周四,只好算了,提前更新,就当庆祝五一。反正明天也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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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何当共剪西窗烛
陈乐忧快乐的暑假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她进入了“水深火热”的高三生活。大概是学校的整体气氛使然,方笑薇觉得小丫头自从进入高三以后,脸上就总是严肃的表情居多,吃饭也是匆匆忙忙,走路也是匆匆忙忙,就连洗澡也好像是在洗战斗澡,以前要磨磨蹭蹭洗一个钟头以上,现在十五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众所周知,高三生是没有周末也没有假期的,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学习背书做题。老师本来动员大家都住校,便于集体管理,但陈乐忧离家近,方笑薇觉得没有必要非得住校,而且骑车上学也是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于是陈乐忧就依旧住在家里。
对于小武的安排,陈克明依旧没什么好办法,方笑薇有一次无意中听到陈克明在给老太太打电话,背对着她的陈克明一反常态,很不耐烦地说:“妈,你这样做累不累?你有完没完?你要是不放心,你叫克芬两口子来把小武接走!”
方笑薇明知偷听不道德,但两只脚就是不听她使唤,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陈母是怎么跟陈克明说的,但想必是在催他尽快安排。陈克明“嗯嗯啊啊”几声,最后说:“不要跟我提什么进公司不进公司!他初中才毕业进了公司能干什么?擦桌子?扫地?送文件?”
方笑薇听得十分好笑,把一个有名的大孝子也逼急了,这老太太想必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反正陈克明的态度已经十分清楚了,他知道自己的外甥有几斤几两,不会耳根子一软就全听他老妈的,陈老太太是枉费心机了。陈克明打过电话后不久又一次和方笑薇商量。
方笑薇明知顾问:“什么怎么办?”
陈克明瞪她:“都逼我是不是?都拿我一个人开练是不是?我妈打电话你不都听见了?”
方笑薇笑得狡猾:“听见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们老陈家的事哪一次听过我的意见了?你们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你自己捡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去吧。别来烦我!是谁说的:我眼里除了忧忧和我娘家人没别人?”
陈克明看她笑容灿烂,听到的这话却又句句刺耳,不由得恼怒:“你就这么得理不饶人?一时的气话你也记在心上,时时就要拿出来翻腾翻腾?”
方笑薇看他也动了气,只好收敛起笑,正色道:“小武的事急不得。你先放他几个月,随便他干什么,然后再问他话。”
陈克明疑惑地看她:“这样行吗?”
方笑薇说:“当然不是撒手不管,你先放着他,然后再暗中观察他,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