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田洼村到镇上,驾牛车需要耗费一个多小时的漫长时光,骑行自行车,也需要忍受半个小时的颠簸和疲惫,步行,那将是一段更为漫长且艰辛的旅程。对于梁素梅来说,这些出行方式都显得过于低效和不便。
她带进入到空间商场,径直走向车区,开始搜寻合适的代步工具。在这个商场里,世界各地的交通工具应有尽有,从豪华跑车到实用货车,从高速赛车到威武坦克,各种类型、各种品牌的车辆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旁边还设有模拟试驾的模型车,方便她快速了解和掌握各种车辆的驾驶方法。
梁素梅认真地观察着每一辆车,时而皱眉,时而摇头。那些赛车、跑车虽然速度飞快,但在安静的乡间道路上显得格外刺耳;货车、装甲车虽然载重能力强,但对于她一个人来说却显得过于庞大和笨重。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一辆老头乐上,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老头乐虽然外形普通,但起步快、声音小、占地面积小,非常适合在狭窄的乡间道路上行驶。而且,梁素梅上一世曾经开过老头乐,对于它的性能和操作都非常熟悉,不需要再花费时间去学习。就是它了!她来到村头一个空旷的地方,将老头乐从空间商场中带出来。她娴熟地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室里,打开制动开关,握紧方向盘,轻轻地踩下油门,老头乐便轻盈地启动了,在乡间小路上灵活地颠簸着“骑上我心爱的老头乐,它永远不会堵车。。。。。。”。
道路两旁,连绵不绝的玉米地延伸到视线尽头。在深夜的静谧中,梁素梅驾驶着车辆缓缓前行,玉米叶在夜风中嗖嗖作响,掠过车窗,为这寂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突兀。尽管心中有些发怵,但她仍努力保持镇定,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让梁素梅能够清晰地看见道路上的石头、树枝以及倒伏的玉米杆。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路边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她汗毛倒竖——竟然有一个人躺在那里!
梁素梅急忙踩下刹车,将车灯调到最亮,仔细查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只见那人衣服被扯烂,身下淌着一滩鲜迹,胸部微弱的起伏表明他还活着。梁素梅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为妙,她驾驶老头乐绕过那个人继续前行。
然而,那个受伤的路人却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让她愈发内疚。
她小心翼翼地倒车回到那个人附近,熄灭了车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出现。她鼓起勇气下车,将那个人拖上了老头乐的后座。
此时,梁素梅的心情突然一下子轻松起来,恐惧感渐渐远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开来。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刻,似乎真有一座看不见的巨大浮屠悄然降临,将她紧紧包围其中。这座神秘的浮屠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替她抵挡住了外界无尽的黑暗与恐惧。
梁素梅决定先将伤者送往医院急救。顺便让自己有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等待天亮。
深夜的医院,昏暗的灯光洒满了走廊。梁素梅背着一名伤者,步履蹒跚地走进来。值班室的门虚掩着。
她将伤者轻轻地放在门口的座椅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敲开了值班室的门。医生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问道:“哪里不舒服?”梁素梅并未在意医生的态度,她明白深夜被人打扰到休息心情不会好,于是她平静地回答:“我朋友受伤了,麻烦您帮忙看一下。”
医生抬头望去,却并未看到伤者的身影。梁素梅见状,赶紧将伤者拖了进来。“住手住手!你这样会弄伤他的!”医生起身制止。
医生示意梁素梅帮忙将伤者抬到担架上,然后送往检查室。在明亮的灯光下,医生用剪刀剪开了伤者的衣服,仔细地进行查看。只见伤者的腹部不断有鲜血渗出,情况十分危急,必须立即进行手术。
医生通知夜班护士去叫醒宿舍里的其他有手术经验的护士做术前准备,同时麻利的为伤者进行简单的包扎,以暂时止血。他又嘱咐梁素梅尽快联系伤者的家属来医院。
梁素梅面露难色,犹豫地说道:“大夫,我不认识他的家人。”医生疑惑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他是你朋友吗?”梁素梅低下头,低声解释道:“他……他其实是我路上捡的。”
医生闻言,脸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他想象着各种可能的情景,最终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男女谈恋爱的画面,他猜测这个女孩或许和伤者有感情纠葛,或许是女孩的追求者因种种不可言喻的因素刺伤了男孩。“小姑娘,你一会说他是你朋友,一会又说他是你捡的,你得说实话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人是你送来医院的,可是要你负责任的,看他的衣着打扮和皮肤状态,应该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他的家人也可能很有权势,到时候恐怕你吃不消哦!”
梁素梅听后,心中一阵惶恐。她没想到这一善举竟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有些六神无主。
医生见梁素梅半晌没说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姑娘,我建议你还是尽快通知他的家属”又老道的宽慰她“小青年谈恋爱发生这种事,在我们医院里见怪不怪啦。”
梁素梅被大夫的话整的一时语塞,谁谈恋爱了,还把我当成红颜祸水啦?她重新捋清思路琢磨了一下说道:“大夫,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家人打我,我偷偷跑出来,路上偶然遇到他,看到他时就是这个样子,我心一软,就背他来医院了。至于他的家人,我更是一无所知。”她言辞恳切,又满是无奈。再加上梁素梅被父亲打的脸还未消肿,让原本半信半疑的医生也不由得有些相信了。
“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心肠倒是真好,人美心善。你看,既然你好心地把他送到这里来了,咱们医院这,有个规定,凡是动手术之前都需要家属签字才行,目前的情况是找不到他的家属,你就干脆好事做到底,把同意书的字签了吧,我们好给他做手术啊,按照规定,我们可是不能随便动刀的!”医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这话,梁素梅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毕竟这种事情她以前从未经历过呀!如果最后没能把人救活,那么这个男人的性命岂不是要算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可能面临的巨额赔偿;另一边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就在这时,医生再次开口说道:“小姑娘啊,如果你再这么迟疑下去,恐怕他的小命可就真的难保啦!要知道,是你及时发现并将他送来医院的。假如没有遇到你,说不定他今天就会死在路边呢!我们医生还有护士都可以算作见证人,哪怕日后他的家人找你麻烦,我们也一定会站出来替你作证的!”医生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许连哄带骗的成分,但同时也让梁素梅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推卸的责任与压力。